“看不出来,逸儿确实长大了”,凌云子笑道:“只是此事谈何容易,只读些诗书,恐怕是万万做不到的”。
果真如此,话已至此,仲逸终于明白了师父的苦心:他并非未曾想过,而是此事太过不易,倾其一生难有半点起色也说不准,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
“既然你们两个有此心得,便以‘凌云山’为题,每人写一篇文章,下次见面时交于为师”凌云子笑道:“你们二人在凌云山长大,这个题目不难吧?”。
望着师父与卫叔叔渐渐远去的背影,仲逸心中不由惭愧起来:“好多事情皆是自己想当然而为之,比起师父历经世事、心思缜密,自己还相差许多”。
仕途、旅途、归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征程?
好在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凌云山?不知师姐该如何下笔?”,远处再也看不到师父与卫叔叔的踪影,满怀心事的仲逸只得随意向师姐开口。
仲姝双眉微蹙,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你莫管,我们打小在凌云山长大,师父以此出题,这对于你文采过人的仲先生来说,不是小事一桩吗?”。
仲逸正欲辩解,却见仲姝摆摆手:“此事,师弟莫要再说,一样的题目,你我各自下笔,之后呈师父阅览便是。你写好后由我照着誊写,之后不要署名,再由师父看看到底是你我谁写的?如此岂不是更好玩儿?”。
“好玩儿?”,仲逸苦笑道:“我的师姐,你何时学会了袁若筠的口气,这事儿是闹着玩儿的吗?”。
回到城中,仲姝欲独自回家,却被仲逸告知袁若筠今日要来当铺,她专门捎话来,想见她这位阿姐一面。
如此二人便一同走向当铺。
若一当铺中,老姜头一如既往的把玩着手中的物件,罗英闲来无事便借口去了隔壁的药铺,仲逸对此早有嘱咐,他便隔三差五的去这位邻居家转转。
“罗英兄弟,你好点了吗?快这边来,现在店里无外人,让吴郎中看看”,回春药铺的刘小二看到罗英进来后,急忙走了过来。
罗英下意意擦擦额头的薄汗,眉头紧皱、面露难色:“不知为何,这几日以来,我一直腹痛难忍,昨日吃了吴郎中开的药后,似乎好了些,可今儿一大早又开始疼痛,这可如何是好?”。
“那你再说说,都有哪些症状?”,回春药铺坐堂郎中姓吴,四旬之余不到五旬的年纪,中等身材,只是体态微微有些发福。
都是邻家店铺,这段时间下来,吴郎中与罗英也算是熟人了,他直言道:“昨日药铺快打烊时,只因赶着去酒楼赴宴,匆匆给你开了副常规治腹痛的中药,看来还是不行,待我细细看来……”。
罗英双眼微闭,口气立刻微弱许多:“头也不痛,也未见发烧的征兆,只是腹中时而疼痛,不痛时一切如旧,痛时万分难受,尤其不能在吃饭时……”。
吴郎中命他张开嘴巴,罗英只得“啊”的一声露出舌头,看看舌苔,未见异常,再摸摸肚子,也无大碍。
吴郎中捋捋胡须,一手则再次为罗英把脉,只见他微微摇头,口中却念念有词:‘怪哉,怪哉,从这脉象来看,并无异常,为何会有如此痛状呢?’。
罗英左眼眯开一条缝,见刘小二正忙着去压碎草药,而那吴郎中却一脸懵状,他心中不由暗暗发笑:怪哉?我本是装病,你如何能看出来异常?否则那真是要怪哉了。
“小英子,我先为你开些常规的止痛方子,你先服下”,吴郎中面露难色道:“小二,你先按这个方子开,若还不见好,我再找几个郎中商议一番”。
罗英急忙起身道谢:“如此甚好,只是劳烦吴郎中费心了,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为了将戏演的足,总是要下些成本的,仲逸早就为他准备好了银子,原本是打算为刘小二喝酒所用,如今却用来抓药了。
吴郎中伸个懒腰,缓缓走出药铺,到对面的茶馆要了壶茶,他有品茶这个嗜好,也算是忙里偷闲了。
一旁的刘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