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翊遇害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柴桑,一时柴桑震动!孙氏家族尽皆悲恸不已,江东文武群臣也都大为感概!那孙翊才不过二十多岁,如何又走了父兄的老路?
“哎!莫非天意乎?”曾主张孙翊继任孙策之位的张昭闻听消息,不禁仰天长叹。
“子布兄莫非真以为此乃天意?”同行的张纮不禁问道。
二张乃江东文臣之首,张纮的话让张昭摇头哀叹不止!
“子纲兄啊子纲兄!或许正是你我害了三公子啊!”
作为江东老臣,张昭、张纮二人自然能看出其中端倪。此时的张昭忍不住感慨,若当初自己不曾提议孙翊来接任孙策之位,那孙翊今日之祸或许可以免去也未可知!
“哎!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当今主公有此决断,自非常人!如此也算是一点安慰吧!”张纮亦是感慨道。
二人都为孙翊的死而感到悲伤,但也从此事中看到了孙权的杀伐决断!虽然行径在常人眼里或为不齿,但自古一来的人主,哪个不是如此?无杀伐果决之心,如何成为人上之人?
精于政治的张昭、张纮已然明白,现在的这位主公表面看似温和,内里杀伐之果决,丝毫不亚于当初的小霸王孙伯符!
“走吧!主公此时必定在老夫人那里!”
二张一路感叹,来到将军府时,孙权正在安抚吴老夫人,左中右三司马诸葛瑾、顾雍、阚泽是为孙权亲近幕僚,此时都已经静候在门外。
“主公何在?”张昭问道。
中司马诸葛瑾上前答道:“老夫人伤心过度,数次晕厥,主公正在内间照看。”
“三公子一死,庐江必乱!你等为何不将主公请出来商议应对之策?”
张昭对三人任由孙权跟着老夫人悲泣而感到不满,因此颇有责难之意。
左司马顾雍上前拱手道:“此是老夫人所在,无召不得入内,我等职轻位贱,如何敢逾越规制?”张昭性情比较纯刚,听了顾雍的话,更有怒意,不禁出言斥责三人道:“这是何话!庐江乃我江东重镇,片刻不得紊乱!今既得报,便当急促主公有所应对,尔等身为主公近侍之臣,不能匡正主公,却借口
规制,推卸责任,是何道理!”
顾雍自知失言,被张昭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只好低头认错!诸葛瑾、阚泽二人更是汗颜。
“张公责难的是!在下受教,今后必当恪尽职守!”顾雍躬身行礼,诸葛瑾、阚泽二人也跟着拜谢了张昭。
张昭叹了口气,随即便与张纮二人径直走入了内间。
“拜见老夫人,参见主公!”二张齐声拜道。
“哦,是二位先生啊!”吴母抽泣着回礼道。
“老夫人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三公遽遭厄运,我等也深感悲切,望老夫人保重身体才是!”张昭安慰吴母道。
此时的吴母也已经缓过来了许多,一副哀容,对张昭说道:“先生不必担心,老身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死时只有三十六岁,小霸王孙策死时只有二十五岁,孙坚第四子孙匡也是早夭。吴母原本生有四子,加上现在死去的孙翊,已亡其三!只剩下孙权一人!另外就是最为疼爱的女儿孙尚
香了。
因此吴母的话虽然看似平淡,实则悲哀!张昭、张纮二人闻言,不禁也悲从中来。孙权看起来似乎还在悲伤之中,张昭见孙权没有什么反应,只好上前直言道:“三公子遽遭厄难,庐江乃江东重镇,当此之时,主公还需抛却私情,有所应对才是!张昭此来,一者探望老夫人,二者乃是请
主公上殿议事!”
吴母是个识大体的人,一听张昭的话有理,赶紧便抹干了眼泪,对孙权道:“权儿当以大局为重,速随先生前去议事!”
“母亲……”孙权虽然有阴狠之心,但对其母还是恭敬孝道,见母亲悲伤,因不忍离去。
“兄长乃江东之主,当知孰轻孰重,此间有我照看,兄长可以放心!”年纪轻轻的孙尚香出言对孙权说道。
张昭、张纮二人面目凝重,等着孙权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