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每天两更,时间初步定在10点和18点。新书首发,期待您的支持和指正)关跃得知杨凌和阴全两人居然是骑马来广陵的,很是高兴,认为倒省却了自己临时为他俩雇佣驴骡的麻烦,当下吩咐二人同乘一骑,随他叫开已经关闭的城门,继续向南疾驰了下去。
杨凌心中惦记着和三郎三日后在广陵总管府门前相见的约定,在出发前就向关跃说明了“飞雪”是别人暂借给自己的,言下之意想请求关跃能否容他推迟几天到他担任驿长的驿站报到,孰料关跃听了这话,哈哈笑道:“这匹马是三郎借给你的吧?今晚你尽管随我返回高州,它日只要三郎到广陵总管府一打听,就会知道你去了哪里的,不必担心她无处寻你。”
杨凌被他笑得脸颊发热,又不便向关跃明言他和三郎还有一桩大生意要做,只得勉强跟随关跃连夜马不停蹄地继续南行了。
其实,就这样不辞而别与三郎分道扬镳,除了对她怀有愧意之外,杨凌心底里还夹杂着一丝庆幸,甚至希望三郎会恼他抛下自己,不告而别,在贩卖马蓝草赚得一笔钱财后别来找他,就在江南找个地方置买田宅,快活自在地生活。
因关跃身负公差,朝廷在江边备有专门的船只渡他们过江,三人两骑不到三更天就渡过了大江,进入了江南地界。
杨凌还是初次体验古时人们用五百里加急传送驿报的过程,跟随关跃一路策马疾驰,也分不清沿途都经过了哪些州府郡县,只觉耳旁呼呼生风,两只手牢牢抓紧缰绳,任由跨下的“飞雪”跟随关跃沿着平整的驿道跑了下去。
其时江南已入深秋,夜凉如水,加之杨凌伤势初愈,白天又和阴全从宿州出发,赶了近一天的路前往广陵报到,马不停蹄地纵马跑下来,时间一长,渐渐觉得头昏脑胀、浑身发冷,以至于到后来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与杨凌同乘一骑的阴全察觉到杨凌状态似乎不对,急忙大声呼唤骑马跑在前面的关跃停了下来,将杨凌从马背上搀扶下来,向关跃禀报道:“他可能病了。”
关跃翻身下马走过来伸手在杨凌前额上一摸,皱着眉头四下打量着向杨凌说道:“咱们还没走出建康地界,这里是疫区,今晚不宜在此处留宿。小崽子,你还能坚持吗?”
杨凌瑟缩着脖子,双手抱肩,浑身止不住地打着哆嗦,沙哑着嗓子问关跃道:“关大哥,咱们要回的驿站还有多远啊?”
“还远着呢,至少还得骑马走上三天才能回到谷窿驿,不然,我也不会连夜带着你俩赶路。”
“关驿长,杨凌他身上有伤,现在又发起热来,恐怕今夜是走不成了。”阴全壮起胆子替杨凌求情道。
关跃眼见杨凌几乎站也站不稳了,心里虽然焦急,也只得答应了阴全的请求,带着两人骑马赶到附近的一座驿站住了下来。
大约是预感到了关跃手下当差,他不会待见自己,有心提前和杨凌拉近关系,以求将来同在一处当差,彼此间有个照应的缘故,三人在驿站住下之后,阴全对染病发烧的杨凌表现得格外热情和关心,专门跑去驿站伙房央人煮了一大碗姜汤,手捧着回房要杨凌喝了姜汤发发汗。
杨凌勉强起身喝下一碗姜汤,大汗淋漓地躺下,蒙上被子想尽快地睡上一觉,待明日天亮好随关跃继续赶路,哪知一时却难以入睡,头脑昏昏沉沉地,反倒禁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他时而想到还不知关跃将把自己带往何等荒凉偏僻的地方当差,自己要在那里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时而想到眼下自己染上的会不会是瘟疫,后悔从宿州动身前没随身带些马蓝草,以防不测,进而疑心是不是因自己只顾着贩药赚钱,对施药救治灾民有所忽视,染上这场急病是自己遭到的报应;时而又开始为三郎独自一人留下担起心来,在心里责骂着自己:三郎对你这么好,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吗,居然还庆幸离开了她。
就这么东拉西扯、漫无边际地瞎想着,也不知到了何时,杨凌居然睡着了。
仗着年轻力壮,经过大半夜地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