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顺着我的力道上滑了一米有余,地底的碎响戛然而止,而此时我又感觉到了那种紧扎式的阻力。
左有道立即拿出青钢剑,我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先别急着动手,随后我又试着朝左侧拉了拉锁链。
咔哒!
地下传来了非常短暂的细响声,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咬合扣将锁链给咬住了,这样一来,就能防止锁链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倒着滑入地下。
我试着将锁链松开,果然,在咬合声出现以后,锁链已经被死死地固定住,完全不用担心它会自己缩回去。
左有道在一旁问:“成了?”
“七金石门那边没有传来动静,估计在另一侧的耳室里,还有一个和这边对称的机关。”我摇摇头,说道。
话都这么说了,我们两个自然要到对面的耳室里看看情况。
果不其然,在这边的耳室里还有一个同样的石碑、同样的凹槽,就连槽里的青铜碎片和断了的拉环,都和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些差不多。
我们两个故技重施,着手破解这里的机关。
期间左有道问说:“你的机关术是跟谁学的?老仉家应该没有这方面的传承吧。别说了老仉家了,就是放眼整个行当,也只有河南偃师的木人谷有类似的传承,不过他们的机巧传承,好像也比不上你。”
“我这也是得了机缘,有幸看过上下两册《鲁班书》。”
“那你这可真是大机缘。本来我还以为,你的机巧传承也是得自木人谷呢。”
左有道说者无心,我听着他的话,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木人谷是个很小的宗门,门派的名字起得怪,门人的行径更是古怪,常人受不了他们担加上这帮人又几乎不在行当里活动,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世上还有这么一个门派。
虽说行当里的大多数同行都对木人谷没有多少了解,但我却久闻它的大名,因为在《鲁班书》里,就有一段关于木人谷的祖师爷“偃师”的记载,甚至在《列子》这本书里也能找到一段名为“偃师献技”的故事。
当时我就在想,许瞎子的机关术,会不会就是得自木人谷,如果真是这样,我猜想,木人谷里说不定有人知道许瞎子和沈万三的关系。
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拜会一下木人谷的谷主,一边还没忘了正事,手上依然在均匀发力,缓缓拉扯着手里的青铜锁链。
左有道震碎的齿轮间的缝隙,我将锁链拉起一米有余,等到紧扎式的阻力再次出现,我又向左拉动锁链。
“咔哒”一声脆响,锁链被紧紧地咬住,与此同时,耳室外也传来一阵石面与石面摩擦的长音。
左有道立即端着手电出去查看,由于耳室的门一直开着,我不用出去也能看到七金石门缓缓地开启了。
在七金石门的另一侧,竟然只是一间面积不过十几平米的小墓室,论面积,这件主墓室甚至还不如两间耳室。
左有道也是一阵疑惑,站在那儿自言自语地说:“这座墓的结构……不合常理。”
“确实不合常理。”
说话间,我已经来到了左有道身边。
左有道打着手电,我转动着左眼,朝墓室中扫视。
主墓室看起来非常正常,就是一口石椁,棺下用两块石条垫高,石条下方挖了深槽作为殉葬坑,在石椁旁的地面上,还立着一块齐膝高的石碑。
我们两个凑到石碑前看了看,却发现碑上刻得不是墓主人的生平事迹,而是一首诗。
“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
雨过不知龙去处,一池草色万蛙鸣。”
你别说,这首诗我还真在老仉家的典籍上见过,这是明朝开国元勋刘伯温的诗,诗名《五月十九日大雨》。
看到这首诗的时候,我和左有道都是一脸懵。
当初刘伯温给这首诗取名的时候,就取得毫无文才,怪异无比,而更怪异的是,这么一首书写自然景致的诗,竟然出现在了底下墓穴里。
眼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