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茫然的回转过头,视线里却是伊达队同样茫然的面孔,错愕了几秒,再也没了激情四射,国松丸仅仅阴冷的猛地一甩衣袖。
“不想死的,那就奋战吧!”
重新上马,强忍着不回头看那十六抬大轿上,面纱后的身影,在心头,国松丸撕心裂肺的咆哮着。
你要起舞!今我就陪你共舞这一曲!
可看着自己首领阴沉消失的背影,留在前军中的,却依旧是迷茫。
可这功夫,黑乎乎的红夷大炮已经矫正好了炮元,这个时代,没人有资格和东江毫无遮蔽的对垒,哪怕不可一世的清军也不行!
轰隆~
沉重的榴霰弹在头顶爆开,细小的弹丸噼里啪啦的砸进这些和东江交手不多的北陆武士脑袋上,就算铁盔南蛮甲都防备不住这几十斤火药蹦出来的化学能,更别说不少武士还光着个剃秃了半边的月带头,噗呲噗呲犹如屠宰场那样的响声中,战阵成排的消失,被霰弹蹦出几个血窟窿的武士争先恐后软倒在地。
不光是恐怖的榴霰弹,两颗炮弹绑在一起的葡萄弹转着圈绞掉了血淋淋的上半身,实心铅弹保龄球那样弹跳在队伍里,将它所遭遇的阻碍打翻在地,人可没有保龄球结实,骨头不断的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一个团两门红夷大炮,十门小口径野战炮,民兵团减半,四十门重炮,二百门野战炮此起彼伏的轰鸣接管了鼓声停滞后的寂静,仅仅靠着炮击,从未遭遇过如此凶猛火力的伊达队武士就已经被撕裂了阵型,暴露在炮火中的东国武士心胆俱裂,开始溃退,而他们身后,孔有德则是再次挥舞起了战刀。
“进攻!”
在黑色的硝烟壮行下,一个个东江的团仿佛黑色的豆腐块那样,抱着燧发枪,步伐整齐的向前突击而去。
毕竟号称武士阶层,就算全线溃退的前提下,依旧有负隅顽抗的,十几个北陆武士对着行进的东江军猛地拉开了和弓,双眼中满是凶狠,哪怕就是死,也要在在东江军团中换上几个,焦急的等待中,这些钢铁豆腐块也是一点一滴的逼近着,可没声没等到行进的团进入有效射程,刚刚还踏步前行的队伍却是忽然停住了,紧接着一声怪诞的喊声响起。
“发爷!”
这些武士最后的印象,就是漫天灿烂的枪火了!
几乎是以行军速度占领阵地,开战不到三十分钟,拉成横排的十个团已经是站在了层层叠叠的伊达武士尸体上,缭绕的硝烟让指挥官孔有德都是呛得咳嗽了下,戴着白手套的大手呼扇开烟雾,没等孔有德欣赏一下自己的战果,那头,激烈的战马轰鸣声已经是在他耳中响起。
就像是无数次大队的建州八旗驱赶着明军溃败的步兵那样,矫健的东江骑马队挥舞着马刀,喊着号子紧紧吊在了伊达队败军的后头,一边行进,一边还不断的砍杀着队伍末尾的北陆武士,尸横累累中,这些抱着神国降临梦想前来却又轰然梦碎于此的东国战士哭喊着被向回逃去,被驱赶着,狠狠撞进了关东平原的德川本军中。
跟着他们撕开的阵型,雄壮的辽东骑兵热刀切黄油那样,狠狠的镶进了军阵内。
高速奔驰的大队骑兵面前,凌乱而又缺乏阵型保护的步兵,简直是砧板上的鱼肉,四千骑兵挂过,雪亮的马刀挥舞下,沿途只留下一片的浪迹,一个被刀子砍断了胳膊,狂喷着鲜血的足轻惨叫着攀爬着,慌乱间竟然猛地抱着国松丸的靴子,凄厉的大声哭求着。
“神使大人救我!我家中还有老母,我不能死啊!”
此时也是满目震惊,国松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血腥。
的确,他精明,有野心,也有足够的谋略,可国松丸唯一的短板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战阵,战场和预想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昨夜的突击惨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