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雷和一干福义兴的叔伯坐在香堂上首,看着此刻底下跪着的四个字头兄弟。
此时跪着的人中,有两个是与金牙雷辈分相同的老江湖,此时一把年纪面无表情,另外两个则是这两个的心腹头马,此时则脸上带着不忿,不时抬头瞄向上面坐着的金牙雷。
金牙雷手里搓着一枚翠绿色的翡翠扳指,一语不发,反倒是身边那几个叔伯中,有沉不住气的率先开口。
“出来混做偏门是天经地义,在座哪一个,没有做过偏门?阿雷,炳强和文山两个人已经一把年纪,你居然搞到开堂口……传出去让其他字头笑话。”
金牙雷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嘴里的金牙,他花名金牙雷,实际上最初只有一颗包金的牙齿,最近才把烂掉的几颗牙齿全都换成了纯金牙齿,坐实了金牙雷这个名号。
“山哥,强哥,川叔替你们求情,你们自己有咩话要讲?”
跪在香堂内叫炳强的那个大佬哼了一声:“我话讲,你是老顶,你话不准做偏门,大不了我不做就是了,只是老顶,福义兴这么多人,不做偏门,难道去你家里开伙食饭咩?”“我没讲过不准各位做偏门,我是不准兄弟们再做鸦片这些毒品生意,因为什么不让大家做,你们不清楚?”金牙雷慢悠悠的对炳强说道:“你有八间鸦片馆,我知道停了鸦片,你亏很多,我有没有对不起你,褚孝信褚先生新开的一家制药厂,四个仓库的生意,我全都交给了你,你每个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都能赚到饱,手下也都全都有工开,你当时笑嘻嘻的答应我,保证把鸦片生意停掉,现在倒好,正行生
意的钱,鸦片馆的收入,你全都吃了下来,分明当我这个老顶是水鱼,我叼你老母!”
金牙雷抓起手边的茶盏直接砸向炳强,炳强侧头躲过,想要站起身和金牙雷对骂,他辈分与金牙雷相同,能跪下也是看在金牙雷身后供奉的牌位,不是跪他金牙雷,此时金牙雷发飚,他当然不想示弱。
可是双腿还没等站起,后背就被人狠狠蹬了一脚!整个人扑倒在地,头被踩到地上动弹不得,身边陪绑听金牙雷训话的心腹头马刚想站起身救自己大佬,后脑挨了一棍打的昏死过去。
高佬成面无表情的踩在炳强的头上,看向金牙雷。金牙雷身边那几个福义兴叔伯刚想开口,金牙雷就扭头看向他们,如今的金牙雷,把谭长山那些人都处理之后,留下的这些福义兴叔伯全都是软柿子,早就被他揉圆捏扁,任意蹂躏,最多无非是仗着辈分
说几句不疼不痒的废话。“各位叔伯,不把我这个老顶放在眼中,当我是白痴,炳强这种人该怎么处理?我正行的好处给了他,他答应收手鸦片生意,结果现在分明是……唉,炳强自己应该就不会有这种胆色,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人
替他撑腰。”金牙雷不阴不阳的看着这几位叔伯开口。
本来还想替炳强张目的几个叔伯听到金牙雷最后那句话,顿时都哑口无言,乖乖闭嘴。
“既然各位叔伯没话讲,阿成,把炳强拖出去吧,钱,如数收回来,鸦片馆也拿回到字头手里,给他留两个赌档养老。”金牙雷对着高佬成摆摆手。
高佬成招招手,旁边有人把炳强和他小弟拖出了香堂。
金牙雷眼色阴沉的看向文山:“山哥,炳强拿我做水鱼,你有什么话讲?”
文山此时脸上已经微微冒汗,眼神略显慌张。
“他拿我做水鱼,但是至少还当我是同门兄弟,你,拿我做仇人。”金牙雷慢悠悠的说道:听说你花了重金去吊颈岭,准备找那些国民党溃兵打我的黑枪?“
文山吞了一口口水:”雷哥,不是我,不是我!我做过。“”现在讲不是你,是不是有些太迟了?你答应吃下五百斤的烟土,可是偏偏我不让字头内的兄弟做毒品生意,于是你就为了五百斤烟土,做了我?“金牙雷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手帕大小的布包解开,露出里面
的三条黄鱼,金牙雷把黄金丢到文山面前:”大价钱,三条黄鱼买我金牙雷的命呀?还要不要将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