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娘在这片刻的思索里,高僧已经被摇光拉入座。摇光也入了座,笑嘻嘻地说:“公子,教教我们吧。”
“好。”陈秋娘笑着说,随后就讲了一下简单的四川麻将规则,什么清一色、带幺、杠上花、刮风下雨......,那高僧、摇光、开阳都是极其聪敏的人,打了七八把,规则什么的就弄懂了。
“公子,要不,我们也弄点筹码来算一算?”打着打着,摇光就提出了这个建议。
“不行。”高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就有点炸毛了,说,“拿了筹码,那就是赌博。”
摇光撇撇嘴,说:“大师总是这么拘泥于形式。”
高僧不说话,陈秋娘也没说话,开阳则是闷葫芦,摇光也没了趣。四人自顾自地打麻将,你来我往。最终打了一圈之后,摇光忍不住问:“公子,说实话,你这个马吊的规则还很好玩,不过,从前都没见过有人玩。是你自己想的么?”
“不是。”陈秋娘原本想说“是”,但她想这东西在这时空很可能没有,是她将这个规则带进来的,那么,就让这麻将规则成为宝藏线索的第一张mí_hún牌吧。
“呀,那是谁呢?这规则真是无懈可击呢。”摇光还是话多。
“这是我亲爹娘遗弃我的时候,丢在我包被里的一张丝绢上的。我奶奶与养父母都不怎么识字,就收了起来。后来我上了学,拿来看了,就琢磨出了这个东西。”陈秋娘编了这么个故事,至于有没有丝绢这回事。那就看对方细致不细致了。如果对方等不及了,要将她抓回汴京,那时。就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她也不是没打算过这件事。
“呀。那这就是你亲爹娘发明的了。”摇光笑嘻嘻地说。
陈秋娘“哦”了一声,说:“算是吧。”手里一张九筒打了出去,开阳不声不响胡了一把带幺。摇光便推说要出恭,高僧则是站起身来说要去巡夜了,开阳起身剪灯花。一时之间,一桌麻将搭子散了。
陈秋娘伸了伸懒腰,独自倚在窗边看屋外月色,暗暗分析:这摇光到底是敌是友呢?难道这开阳摇光其实是汴京那位派来的?而喜宝不是信任他们。而是逼不得已。难道家里出事了?
她一想到家里,顿时觉得浑身发凉。一直以来,她都希望陈秋生他们能远离这些是非。悲剧的命运只应该属于她一个人。可是,她想他们远离,就真的可以远离了么?
她一直怕自己成为张赐的软肋,成为对方威胁张赐的棋子;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家人,包括还在汴京皇宫里的那位亲生母亲,难道不也是自己的软肋,成为对方威胁自己的棋子么?
那么,自己这么久以来做的这一切都是小聪明。都是沙滩上的堡垒,水一冲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恍然明白过来,随即就觉得十分沮丧。
“公子。夜已深了,不要参禅了,早些睡吧,明天还要听佛法呢。”小翠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叫她睡觉。
她转过身看着哈欠连天的小翠,说:“小翠,我想回家。”
她带着哭腔的一句话顿时把小翠的睡意都吓没了。她不由得睁大眼一看,慌忙问:“谁,谁,谁欺负公子了?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你们。你们谁欺负公子了?”
“我们没有啊,一直都在打麻将。”开阳剪好了灯花。有些诧异地问。
“肯定是你们伺候不周到。”小翠站到了陈秋娘身边,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说,“公子,公子,想家的话,明天我们就回去。咱们对朱公子做得已经够多了。若是他泉下有知,肯定会感激你的。”
“嗯,小翠,我就是想回家。”陈秋娘还是觉得脆弱,她也顾不得这小翠是谁的人,只是这么说着。
那摇光正好上厕所回来,听到陈秋娘幽幽哭泣,也是吓了一跳,问:“公子这是怎了?”
“公子想回家。”小翠回答。
“哦?喜管家不是说还要五天么?说要住满七天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