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以前觉得像老子这种人命如草芥,就算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在意。但是这段日子,让我觉得我终于活得像个人了。就算只能活几天,老子也开心。”赵悉说。
“命如草芥”这四个字萦绕在云舒心头,久久无法释怀。命如草芥?谁又不是呢?一次次差点没了命,一不小心,真是死了都没有人知道。自己又何尝不是?
“走吧。”洛青书笑着说,顺手将赵悉手中一条缰绳取了过去。
“我……”云舒瞪大眼睛怒视着洛青书,自己都没有答应,怎么就走了呢?
“你不是觉得说不过我,算了,随便吗?”洛青书一脸无辜。
云舒无奈:“行行行,你什么都知道,你了不起。但是说了,生死无怨。”
“当然。”洛青书与赵悉异口同声回答。
藏星阁断云崖上,星辰与一白衣老者正在对弈。
白衣老者:“江湖中的是非恩怨多如繁星,藏星阁从不插手。这次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正是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切都只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是她说的?”
“嗯,还理所当然地选了条最难的路走。”
“为了这份赤子心?”
“赤子心?我只看到笨得无药可救。”
“呵呵,可你却偏偏被这种看似无药可救的笨所影响了。”
“影响?我做的从来只有买卖,而且我不喜欢跟聪明人做买卖,跟这种笨蛋的买卖更为划算罢了。”
老者笑而不语。
自离开朔风镇,这一路三人什么人也没碰到,一路平静地来到了江北。
这些年,云舒辗转江南各地,但是鲜少到江北来,一来过于危险,二来也没什么事要来的。这次跟洛青书与赵悉二人来,沿途的风景与以往匆匆赶路自然大不相同。与江南灵气的山水不同江北的天地气势浑厚叫人不自觉地谦卑。
江北淮安镇,此时除了云舒三人,诚然还有万剑山庄庄主——慕容白桦,云舒诚然因他而来,但是他却不知道她在这镇上。云舒少有地想要避开,所以选择了镇上偏僻的客栈落脚,提早与洛青书一样易了个容。心中期待那个人能认得出自己,也希望他认不出。对着镜子许久,看看窗外,已经是明月高挂。于是换上一身夜行服蒙上面,便翻窗而出。
翻身而出瞬间,云舒便已经跃上了屋顶,尚在半空余光扫到屋脊上正坐着一人,马上警惕起来,心中不免大惊,是谁在自己窗外埋伏着,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
脚刚落地,坐着的人影便站了起来:“等你一晚上了。”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这人还真是无所不能。刚才太仓促没看清,此时定眼一看,眼前的人当然就是洛青书了,只见他换上了一袭黑衣,他倒没换成夜行服,就是换了一身简单的装束,把白天云舒给他换上的那套公子哥的华衣给替换了。
乘着月色,黑衣的洛青书,有着跟以往那种随意不一样,有点郑重其事,认真的态度。
云舒看着他一幅我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洛青书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并没有什么不妥,有点不解地问:“怎么了吗?笑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看着你一幅认真的模样,跟你一点都不配。”云舒笑了笑说到。
洛青书笑了笑,跟以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
云舒突然想到,不对。我怎么在这跟这人有说有笑呢?今晚可是办正事的,不能让他跟着。于是马上收起笑脸,挑了挑眉毛说到:“你怎么在这?”
“等你。”
“等我?等我做什么?”
“你不是要出去吗?陪你一齐。”
这人还真是自顾自话,也没管别人需不需要。但面对此人总是理所当然的自说自话,她总是拿他没办法的。说碍事吧?人家武功比自己高,说与他无关吧?他肯定坚持有关。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该怎样把他支走。
洛青书依旧笑着,看着云舒表情不断变化,他总是觉得有趣。但是他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于是再看不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