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皇父钺翎自己酝酿了一篇听者落泪、后世必将感叹的演说,又将利刃交到了提议他死前要死的有意义的人手中,只待自己在一众诸侯的使者面前演说完毕便立刻动手杀死自己。x23u
至于杀自己的理由,就是自己高贵的身份,不能被低贱者审判,那是一种耻辱。
…………
泗上军中,皇父钺翎决意投降的消息也迅速传开。
各国的使者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本以为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攻城战,不曾想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结束了。
回味一番,似乎就看了墨家的士卒挖了七八天的坑,然后看到两三天的炮轰,然后就结束了……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毫无波澜,更无曲折,甚至于守城攻城之中都没有一丁点像是英雄的举动。
就算是那些先登营,在魏韩使者看来,这也没什么:登城之后连个抵抗都没有,仿佛是哪怕是从地里抓来的农夫都可以做这样的事。
仿佛泗上大军除了挖坑挖的好、铜炮多一些之外,就攻城这件事上实在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偏偏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赢了,而且赢得平淡的仿佛农夫在田里随手拔掉了一株草。
若说没什么可以借鉴学习的,这又不对。
若说太多可以借鉴学习的,却又不知道该学什么。
各诸侯的使者听闻皇父钺翎投降事,既在情理之中,又有些恍然若梦……砀山城这就被攻下来了?
指挥所中,六指等人正在听那些跟随诸侯使节的墨者讲述一下这些使者的言辞。
他们问了什么?
他们看了什么?
他们在感慨什么?
他们对于这一次攻城战有什么想法?
可问了一些,那些墨者说的最多的,还是那些人觉得泗上会挖坑、铜炮多之类的说辞,再多的也就是楚国的年轻使者问了一些关于宣义部、义师内部组织之类的话,但都没有问到关键处。
军团的参谋长闻言,拍着自己的额头苦笑道:“此一战,不提内政涉及的土改、税收、军制种种。”
“便仅论战场,那也是苦思之后、仔细推敲、绘图确定、推演数次之后的结果。”
“可让他们一说,倒仿佛我们也不过只是会挖坑、铜炮多些。我等也幸于在泗上,若不然在别处,单说功勋,我们倒成了下流之术,可有可无,竟无功勋了。”
军团的墨者代表亦笑道:“然道家有云: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勤而行之的前提,是需要闻道且道;若存若亡的前提,是似乎明白过来但却又觉得不甚了解。”
“此时天下,在知兵之事上,可称之为上士者鲜矣;可称之为中士的,不多;甚至于可称之为下士的都少。就算大笑,也总得有个笑的方向,或以为不可行、或以为不可久……”
“巨子想要杀鸡儆猴,我看效果只怕寥寥,这些人不知兵啊。若是吴起孙武伍子胥等人今日为使,效果必然更佳。”
六指笑骂道:“他们懂个什么?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谋者无赫赫之名,诸侯那边也不是没有人才,他们会明白这一战的重要性。”
“他们不知道,我们可以在报上教他们。昔年巨子破滕,还不是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大张旗鼓大肆宣扬吗?”
“这一战我们做的已经极好,像是那些被不知道怎么飞来的铁弹砸中的士兵,这也属于是无法积累经验的事。”
“罢罢罢,虽然看起来我们这是在剧院演戏给瞎子看,可这些瞎子还是会复述一遍给那些脑中不瞎的人听的。”
众人也只是随口一说,倒也没有想太多,马上要做的事还有不少。
军团的墨者代表揭过此节,便提起了皇父钺翎投降之事,说道:“若是傍晚皇父钺翎决意投降,这倒是要好好安排一下。不若在言语中多问问他,对于这一次攻城战的看法,当局者或许看的更清楚一些。”
“也好让各方诸侯明白,他们的那些土城,我们若想攻取,不过数日。若是城邑拦不住我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