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马武头都不抬地说道。
“马子张,你想让陛下有危险吗?”
龙渊厉声喝问道。
马武心头一颤,抬起头来,怒视龙渊一眼,再回头瞧瞧脸色越来越白的刘秀,最终还是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本想把站在门口的龙渊一把推开,但看到龙渊身上的数处箭伤,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别瞪我了,我走还不行嘛!”
龙渊收回目光,一瘸一拐地走出营帐,马武则是一步三回头的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马武看向耿舒,问道:“你找到这个女人到底行不行?
倘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算有你大哥护着你,我也不会轻饶了你!”
耿舒苦笑,说道:“我只知道,姜小姐的医术绝对在军中的医官之上!”
“最好如此!”
马武嘟囔了一声,直接坐在大帐门口。
马武不太敢对龙渊发脾气,但敢对耿舒发脾气。
就资历而言,龙渊比他马武的资历都要老,但耿舒在马武眼中,就是个小弟弟,毛头小子。
被马武训斥,耿舒也不生气,毕竟马武是和他大哥齐名开国元勋,被马武骂两句,耿舒也能忍得了。
耿舒在马武身边坐下,说道:“马大哥,我就坐在这,如果陛下真有个闪失,我给陛下偿命就是!”
马武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能偿得起吗你!他二人像门神似的,坐在大帐的门口,洛幽则是在他二人前不断地来回徘徊。
龙渊、龙准、龙孛三人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营帐。
有医官上前,要帮龙渊起箭,被龙渊一把推开好远。
营帐里。
姜诗云用剪刀将刘秀的内衣剪开,上身赤膊的刘秀,箭伤也看得更加清楚。
姜诗云面色凝重地说道:“民女要为陛下起箭,陛下忍着点!”
刘秀没有睁开眼睛,微微点下头,示意她继续。
姜诗云拿出一把小刀子,在火上燎了燎,然后缓慢下刀,将插在他胸口箭矢附近的皮肉一点点的切开。
起箭可不是靠蛮力向外硬拔的,这可是个技术活,也可以说是外科手术。
箭头带着倒钩,向外硬拔,不仅会拔下一大块皮肉,还可能划破血管,造成大出血。
只有避开血管,切开皮肉,才能把箭起出来。
在不打麻药,尤其伤者还是清醒的情况下,起箭的过程是极为痛苦的,哪怕是站在一旁看着,都能让人感觉肉疼。
随着姜诗云的刀越割越深,刘秀虽然没有发出叫声,但额头上已经布了一层汗珠子。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当啷一声,一支血迹斑斑的箭头总算被起出来,放在一旁的盘子里。
随着箭头起出,大量的鲜血冒出,这时候,别说刘秀一头汗,即便是姜诗云都是一头汗。
姜诗云拿出小坛子,打开,从里面抓起一把黑黢黢的药膏,直接压在刘秀的伤口上。
随着药膏糊上伤口,刘秀再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也随之抽搐了几下。
“这是民女自制的芙蓉膏,刚上药的时候会很痛,但过会就好了,陛下再忍忍!”
姜诗云说话时,双手还一直压在刘秀的伤口上,她侧着脑袋,用肩头的衣服蹭了蹭脸上的汗珠子。
一直闭眼的刘秀,缓缓睁开双目,看向姜诗云,声音虚弱地问道:“姜……姜小姐多大了?”
“民女十八。”
“哪里人氏?”
刘秀不是没话找话,而是伤口实在太疼,他必须得和姜诗云说点什么来让自己分心,不然他真的是受不了了。
“高阳堡!”
“高阳堡?
那是个什么地方?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是被遗弃的高阳古城!”
“姜小姐住在弃城里?”
刘秀颇感意外。
“是的,陛下!家父本投身起义军,后来起义军战败,家父为躲避官兵追捕,便带着家眷及部下,逃到高阳古城避难,经过这些年的建造,高阳古城便成了现在的高阳堡。”
“原来是起义军之后……”幽州的起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