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贪,无淫毒,无忌妒,无欲障者可破斗姆七心鼎。
包喜子一样都不占。
此刻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碧青色的七心鼎被朱童子藏在袖口,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照在包喜子的面上。
包喜子泪流满面,脚如钉子钉在了那里,七心鼎趁虚而入。
继而,包喜子的面容由哀伤变得惊骇,惊骇无比,眼眶中的瞳孔大的吓人,眉头皱成一团,牙关上下打架,似乎冻在冰层发抖一般。
朱童子很好奇,包喜子看见了什么?
包喜子在火焰中,步步后退,如白昼里见了地狱的恶鬼。
包喜子在斗姆七心鼎中看见的是梁红杏,活生生的梁红杏。
媚眼如丝的梁红杏,款款向他走来,赤脚走在悲烈火烧的通红的地面上,走到了他的面前,轻抚他的面容,带着爱意,轻抚他的恐怖,带着温柔。
在梁红杏的安抚下,他的面容变得平和,神情迷醉,眼眉微闭,神情放松了下来,如婴儿若睡。
他已经中了七心鼎之毒,点点兜率火落在身旁,他浑然不觉。
幻想中,包喜子似乎又回到了刚刚的那座小木屋中,脑中的画面变得涟漪,若绮红色的梦。
梁红杏变成了上位者,包喜子有些欲迎还纵。梁红杏浅笑着,翘起了红唇,轻嗔道:“师兄,别害怕,来嘛。”
包喜子好像变成了牵线木偶般,混混沌沌,仰天躺在了木屋当中,眼前晃过的是一双,高耸的,白花花的不明物体。
身体随着梁红杏的指尖摆动,他醉了,他被操控了。
梁红杏骑了上来,翻身上马,媚眼横飞,将红唇触到了包喜子的耳边,轻声说:“师兄,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包喜子肯定的点了点头。
随着这一声深情的情话赧语,包喜子身上的梁红杏迅速变得苍老,若白雪融化在了沸腾的铁水中,浑身皱纹升腾如沸。
梁红杏身上一层层鸡皮皱纹持续刺激包喜子的眼睛,七心鼎,将小木屋中的场景又还原了一遍,只不过这次梁红杏在上面,包喜子在下面。
包喜子吓得向后跌倒,闭上双眼,眼皮控制不住,不停跳动,双手乱抖,如肥腴的胖鱼在泥岸上遨游。
但是即使他将双目闭上,还是看见了梁红杏那死鱼般的眼睛,恐怖一眼,那是梁红杏临死之前的诅咒。
那双眼睛如恶之花,喜子的心灵深处。
在斗姆七心鼎的刺激下,这眼睛盛开的赤裸裸,无所顾及。
包喜子将头埋在地上,不停得闪躲着,如同淋湿了,受惊了的小犬,他无处可藏。
朱童子有些不忍起来,叹了一口气,收了七心鼎,将五龙金刚铲缓缓送进了包喜子的胸膛。
包喜子胸口一疼,身体颤抖着,半刻,神情恢复了清明,他皱着眉,双手握住金刚铲柄,也叹了口气道:“师弟,胸口好疼啊。”
朱童子摇摇头,不忍再看。
“师弟,真的,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本来只想和梁师妹随便玩玩的,没想到他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我头脑一热就变成这样了。”
鲜血顺着五龙金刚铲,如小溪流水般,潺潺不绝,包喜子此刻反倒有了倾述的yù_wàng。
“师弟,你了解我,我本来不是这样的,我胆子很小的,我怀疑是赤松子给我设置了陷阱。”
包喜子又努力微笑着,试图说服朱童子。
包喜子以前的确不是这样的,他以前一直谨小慎微,欺善扬恶,怎么一个人敢做这样的大事?
包喜子嘴角喃喃,还想说什么,却再也无力说出声了,来了一阵风,燃烧着的三味真火墙,呼啸着将他包裹了起来。
他席地而坐,三味真火焚身,将之烧为碳粉,微风乍起,将包喜子肉身吹散,若吹起一群群黑色的蝶,在灵泉山脚飞舞。
包喜子玩了一辈子火,最后被自己的三味真火焚了,朱童子抬头见这半空中的压压黑蝶,感伤不已。
地面早就被烈火烧得千穿百孔,天色已漆黑,今夜没有星辰亦无月色,但是斗法残存的火焰还没有消散。
四处燃烧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