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徐然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正如古诗中‘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已盛开’说的那般,林间的桃终于也是齐齐怒放成了一团一团,漫山遍野地散乱,掩蔽在翠绿的丛林间,煞是好看。
晨曦时分,披着才冉冉而起的清露,碧桃枝旁,常常能见到一个纤细清瘦的身影,一席紧口窄袖被她所改小了的白色练功服,一拳一掌极为精到。
经过了这大半个月的锤炼,景娴的身子在慢慢地发生着转变,倒也不再是那简单的弱柳拂风,我见尤怜的模样。
每日里的长跑和太极还在继续着,只不过是完成后,身子的疲乏已经好了很多。
而更多的时间,在闲暇之余,景娴开始慢慢地熟悉草药,精研医书,以及是恢复性练武。
半月前的那趟短暂的下山之行到底还是对她造成了些影响。
不消说,即便是在现代的法制社会都还有一些不得不掩盖在世俗阴影下的东西,更别提了在这个人命淡薄如同是草芥,在世族豪门的权势面前不堪一击的古代。
那种即便是下层的百姓对单纯人命的漠视和习以为常,更让她寒心。
或许,一直以来,她都在潜意识地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一点,她所想象的这个世界和现实的生活终究是天差地别。
也许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无人敢欺的实力,才能真正地以傲立之姿立足于这个世界。
认识到这一点,她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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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主根肥厚,木质,常分枝,灰白色。茎直立,上部多分枝,有细棱,被白色柔毛……主表虚自汗,阴虚盗汗,阳气虚弱……”
窗台前,微风送进来的微凉,景娴一手拿着医书,看着上边精简的图文注解,一边也是相对应地拿起了一只已经被风干了的羽状枯枝,放入了嘴中,小心的抿了抿,是一种淡淡的甘味,夹扎着的是淡淡的微温的触觉。
确实是补气良药。
指尖翻过这泛黄着散着墨香的书页,淡淡的药香在轻轻地弥漫,沐浴在了熹微的晨光下的娴静美人身上,离乱出一种恍惚不可高攀之下的清冷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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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娴儿,你都在这见破屋子里闷了这么多天,一定也是累了,还是出来到外边走走歇歇吧。”
身前,一道明媚的阴影掠下,再配上那无比熟悉的声音,景娴无奈地抬头,对上的正是鬼夫子一张泛着菊花般的微笑却又是大义凛然的却是倒挂在了窗台前的老脸,上面明明白白,就写着‘我是为了你好才劝说’的字样。
“师父,你自己说吧,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景娴叹了口气,走向了一旁的药柜前,将已经分拣过的草药分类码好。
“你,你这个劣徒,为师分明就是为了你好,你竟然丝毫不领情,那便是算了,我老头子多管闲事、徒弟不孝、晚年凄凉。”鬼夫子瞬间又是委屈了,双脚一松,整个人已经在半空中耷拉转了一个圈儿,然后便是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上,悲哀作颓废状。
这徒弟,简直的就是一点都不关心他,不是学武就是研医,越发的不可爱了。
最最关键的是,他老头子已经是好多天都没有好好吃一顿了。回到了以前天天的那个清汤寡水的悲哀的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这弟子太过勤奋,‘饿’死师父啊。
“行了,老头,我一会儿就出去。”景娴狠狠地皱了一下眉,暗恨了一声,顿时有声恶声恶气地说道。
该死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发见不得这个老头一副受委屈的可怜兮兮模样,即便知道他这样子八成是装的。
“嘿嘿,好好,老头子我先在外头等着你哈。”鬼夫子耸了耸肩,两手摆弄着,兴高采烈地往外走,“对了,小娴儿啊,师父呢为了你特意去抓了一只非常肥大的山鸡,还有你说的那个平菇和山椒,中午你给煮了,好好补补身子哈。”
她就知道。景娴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个老头的毕生,只知道‘吃’字。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