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王府和楚相府距离稍远,可即便是如此,走上了小半个时辰也就是到了。相比起其他的各大王府起来,琛王府也便是更加地接近于外城,相对而言,也便是空旷寂静了许多。
尽管是一座王府,若是单从占地面积来说,和如今的太子府也是不相上下。大焱皇朝,所有成年王子年满了16岁也便是会开封建府。而萧辰琛十岁便是进了军中历练,自14岁起便是已经征战沙场。当年又有‘太子’之尊,建府的时间也便时比寻常的皇子早了两年。一应的陈设自然也是按照了太子殿下的仪仗陈列的。不过是萧辰琛不喜奢华,繁复,当时令人是裁减了不少。
可惜的是,16岁那年,赤水关惨胜,双腿重创,身重剧毒。回朝医治后,毫无起色,后被以尚书为首的重臣,尚书昭帝以太子双腿有恙,当不起国之重担,降为琛王。不过这府邸,却是没有收回,只当是作为一种寻常的慰藉,罢了。
李德喜被管家迎进了琛王府正厅,稍作休息。除他带来的人外的羽林军,一律都是被府上的守卫给拦在了外头,而随着他进院子的几个小太监,却也是被阻在了正厅之外。
才是坐定,身边已然是有了人奉上了茶来。目光是炯炯地看了看明显是规矩森严的王府,一草一木,也尽都是极合规矩的,相比起其他各种王爷的府邸,却也是显得雅致,简单的多。不是那种张扬肆意的金碧辉煌,而是极为深沉的低调含蓄,却也是处处尽显清贵之气。
果然是皇后娘娘嫡出的皇子,即便是如今落魄,可单单是那份心性和气度,也不是寻常的庶子可以比拟的。
轻轻地端起了放置在了座位一旁的茶,小呷了两口,只觉得是一阵扑鼻的冷香,瞧了瞧这颜色和模样,竟然今年才新上的洞顶新芽,整个皇宫总共也就得了两斤,赏了几两给皇后和贵妃,另有一些大臣。
即便是皇上也是藏着捏着,不舍得喝。可琛王府不过是用于待客,随随便便也就是拿出了这样的顶级好茶,足可见其势力深厚,家底不薄。
一道车轱辘转动的声响后,自门外陆续也便是出来了两个男子,为首的坐在了轮椅上由着身后的侍从推着轮椅的正是琛王。
萧辰琛面色淡淡,五官镌刻而深沉,眸眼深邃如玉,宛若是天际深深的星辰。身子稍显得是瘦削,一袭深蓝色的绣着淡淡墨竹的直缀长衫,腰间则是深墨色的镶嵌着淡蓝色的宝石的玉带,上边缠绕着的一个翠烟罗色的古朴玉佩,笔直的宫绦垂了下来。咋一看,天朗气清,倏然一瞧,尊宸霸气,气势非凡。
“拜见殿下。”李德喜远远也便是瞧见了萧辰琛,他虽是皇帝身边的首席太监总管,也是不敢托大,当下也便是迅速地自椅子上站起,对着萧辰城微微躬身,作了一个揖。
而也就是在他躬身的那一刹那,只觉得是一阵凉风的吹过,萧辰琛所坐的轮椅便已经是在他的身边滚过,然后是在了堂前的位置,停下,才是旋过了身子来。
“起吧。”萧辰琛也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看向了李德喜的眸子也是不温不火,不明不暗。只是那两只相交错的手则是轻轻地放置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边也是把玩着拇指上所戴着的汉白玉扳指,所浸透出来的温润的光芒,好一阵的透亮。
“谢殿下。”李德喜见此也便是站直了身子。
待站定后,也便是从袖口中取出了明黄色的锦帛。在手中铺张了开来,也没计较萧辰琛以及是下属的各样的姿势语态,照本宣科,一如是在楚相府所宣读的那般,将圣旨是仔仔细细地再诵读了一遍。
琛王腿脚不便,自五年前圣上也就曾是下旨,见君免跪,而其手下,学的也都是主子的习性,认主子,却是不认圣旨的。李德喜不想自然也是不愿找麻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过了。
宣纸完了后,李德喜也就是将手中的明黄色的圣旨对折,头微低,面上恭敬,“请殿下接旨。”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息大变,本先还算是温和的气氛倏然也便是僵滞了起来。纵使是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