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寒风伴着雪花飘洒在岛根县的每一寸土地上,将她染得如富士山的雪顶那样漂亮。
刚从一支水鸥流追杀团剑下逃脱的山本一夫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这块陌生的土地。
他外面披着一件从杂货店偷来的羽绒衣,衣内却已被鲜血浸染。
身体上一共有十七道伤口,其中的十六道是追杀团弟子砍的,而剩下最致命的一道则是在与水鸥流总社长的决斗中留下的。
总社长不愧是门派内实力仅次于他的一流高手,在毙命前仍将剑锋刺入了他的肋下,要是再往上偏一点,就能触及心脏部位了。
一路逃亡,他不敢去医院诊所,只能用自己学来的土办法医治自己。
他的事很快通过各种媒体进入东瀛国民的视野中,当年与他称兄道弟的那些人为了不惹祸上身,纷纷避而不见;他曾帮助过的人,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痛斥他驱赶他;就连他剩下的那几位表亲戚也当众宣布跟他断绝任何关系。
山本一夫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众叛亲离。
这个世上除了剑,他不再剩下任何东西。
然而他没有绝望,就在亲手杀死总社长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他拼着最后的一丝余力逃入了有“众神之乡”美誉的岛根县,据说在那里的深山中隐居者许许多多亘古以来就存在的神。
警察并不是吃素的,很快追踪到了山下,并且封山围捕。
此时的山本一夫已经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别说警察了,就是碰到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也未必打得过。
他又累又饿,但也不敢露面,只能隐藏在一处极为隐秘的洞穴中。
过了数日,他的体温已经降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时,朦胧的眼前隐约出现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穿着火红的和服,身影袅袅。
山本一夫也算是在这世上走过一遭的人了,并非没有见过女人,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女子。
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仅仅凭借那影影绰绰的身形,便已美妙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来抓自己的山民,反正已经动弹不得,只好任由她缓缓走近。
可奇怪的是,就算是近在咫尺,他仍旧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
这并非他眼花,也不是对方蒙着面纱一类的东西,而是一种似幻似真的缥缈。
霎时间,他以为遇到了鬼。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么?
不对啊,虽然自己之前没有见过鬼,却也听的多了,知道他们有着冰冷的死亡气息,而眼前的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春天般的气息,逐渐温暖着他那冰冷的身躯。
“我死了么?”山本一夫艰难道,“你是来接我的死神吗?”
那女子似乎没有开口,却发出一股极为柔和悦耳的声音:“我不是死神,你也没有死。”
“那你是谁?”
“神。”
山本一夫一怔,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是她是一位真正的神,而不是来自阴曹地府的死神。
于是,他笑了,笑声很沙哑:“你是神?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杀了我来替天行道吗?”
神说:“我是来救你的。”
山本一夫笑得更狂了,牵动了伤口,上气不接下气道:“救我?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我这样的恶徒也会有神来救?”
神没有再说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惊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充斥着身心。
毫无疑问,那个所谓的“神”正在为自己疗伤,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仍旧不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就在这时,一队搜山的警察终于找到了这处洞穴。
洞穴只有十多米深,走几步就能看到有人藏在那里。
然而,这群警察走进来后用手电筒四处打量了许久都没发现山本一夫,而他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当时山本一夫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却听那个悦耳的女声在耳边轻轻说道:“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他们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