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打了个酒嗝,在衣服里面摸索了半天,拿出来一只粗糙的钱包,接着又从钱包里面翻出连接着细细链子的金属牌,丢到了桌子上面。
“后来我被分配打扫战场,从那具烧成焦炭的尸体上偷偷找到这个。”
“特么的当时以为是金银贵金属,还担惊受怕把它偷偷昧了下来,结果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最普通的铜制品,要不是想到那个家伙的厉害,我早就把它扔掉了。”
“我能看看它吗?”
岳霖的目光落在那个菱形金属牌上,表面很光滑,肯定是汉斯拿到手后对它做过精心维护保养,向上的那一面还隐约可见模糊的字迹,应该是一些缩写的字母。
“拿去拿去,这东西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处,还占地方,送给你了。”汉斯摇摇晃晃站起来,两桶黑啤下肚,就算是他也有些吃不消,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好,下次再来给你专门做几道下酒菜。”
岳霖也不矫情,直接将那枚金属牌拿到手上细细观察,正面的字迹应该是一个单词或者短句的缩写,反面则是纹刻着一副奇怪的图案。
仔细看上去应该是一只豹子,但却在背上长着两对狰狞的鳞翅,尾巴则是一条长蛇,蛇头张着嘴,獠牙清晰可见。
除此之外,金属牌就再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里面没有晶气,更没有玄气。
又接待了六七个个客人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岳霖简单吃了一些食物,关上店门回到楼上,刚刚洗漱完毕就感到一股深沉的睡意袭来,便直接躺倒床上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境很清晰,仿佛就是他真的在经历这些场景和事件一样。
岳霖感觉有些奇怪。
做梦这种事情,他真的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自从战争空间启动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做过一次梦。
因此,现在的情况让岳霖有些疑惑,也生出来些许探究的念头。
但仅仅过了很短时间,当然是在梦中的很短时间,他就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做梦,同时也当即没有了继续探究的想法。
真正的原因并不是他在做梦,而应该是这具寄宿体还未完全消泯的意识碎片,所引发的情况。
或许等到他将安格列的记忆全部吸收抹除之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梦境出现。
不对……
岳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降临到上一个世界时,他占据的那个名为李滁的身体,为什么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是两个世界的规则不同的原因?
岳霖想到此处,顿时没有了强迫自己醒来的想法,而是将自己自动代入到一个旁观者的角色,试图从这个细微的差别中寻找此方世界界域规则的不同。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岳霖也没有对此报以太大的希望。
不过现在这种感觉也还不错,相当于以第一视角观看一场非常写实的电影,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值回票价。
他正在楼梯上行走。
一直向上攀登。
岳霖能够从梦中身体的动作上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安格列的记忆碎片一直都在传递出恐惧害怕的情绪……”
“如果现在还是他在睡觉,这肯定是一个阴森惊惧的噩梦。”
楼梯间黑暗寂静,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不停回响。
啪嗒啪嗒……
他一直都在向上爬,仿佛永无止境,不知疲倦。
这部第一人称视角的电影简直枯燥到了极点,如果某一家电影院真的播了出来,在经过了开场两三分钟的期待惊叹之后,观众们绝对会把大屏幕给砸个稀烂。
但很明显,岳霖并不是没有耐心的一般观众。
他在数台阶。
在这段时间里,他一共转了二十五个弯,向上爬了二十五层楼,攀登了五千级台阶。
“这不是噩梦,而是重度强迫症患者才会做的梦。”
“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一刻不停地向上攀爬,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向上了多少级楼梯,岳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