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宝库里的珍藏何等贵重,这里的守卫也都是提起了十二万分仔细,如果他表现出一星半点异常,又怎么能逃过守卫的眼睛?
长天不答反问:“在断喉石被触发的第一次警讯,可有摄入影像?”
“有,却只记下一个背影。”虬公明陪他走出了宝库,回头吩咐下去。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就有人递上来另一只巨眼,“这只眼睛就安在断喉石上方。”
这里面透出来的影像,果然如虬公明所说,是个黑色的身影站在石门前,头面被黑布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宁小闲透过魔眼看到了,不由得轻咦出声:这双眼睛,居然是紫色的。并且从这人和石门的对比来看,身形比一般人还要高大。
他将手按在石门上,结果触动了机关。禁制引发的烈焰刚刚升腾而起,这人已经从画面上消失。
那身手真是俐落已极,连她这样目不转晴的,也未完全捕捉到他的速度。
长天一声不吭看完,这时对虬公明道:“我这便走了。”
虬公明郑重道:“这两天宗内就要提审严儿了。他虽然极力否认盗走七水,我也不信他会犯下这种糊涂罪过,但毕竟巨眼摄下了他的举动,可谓铁证如山。时间紧迫,还请神君查一个水落石出。”海族的宗派讲血统也讲规矩,多为宗族议会制度,他贵为真仙,地位超然物外,也只能将这审议再多拖一段时日。毕竟灵浮宫也不是隐流这样的一言堂,不能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长天在虬公明陪伴下走出灵浮宫,接着变出真身穿过暗流层,将那座繁华的水中城市都抛在脑后。
目送这个庞大无伦的身影消失在暗流之所,整个海城的居居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巴蛇浮上水面,海水托举着它沉重的身躯,令它毫不费力地破浪而行。这时夜色已经深沉,整片海洋都静谧下来。天地之间除了这雄浑远胜山岳的身影迤逦前进,似乎再无他物。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并不孤单,因为神魔狱里正传出个清脆的声音,缠着他不放:“天才,你这么快就有头绪啦?”
长天“嗯”了一声,因为此刻以巴蛇真身发声,他的声音就显得尤其浑厚。她的则充满了惊喜:“你居然找到偷东西的人了?”
“算是吧。”
她想了想:“我认得不?”
“如果我没料错,你和那人也很熟。”
唔,和她很熟?在长天的盯视下,每个靠近她的雄性生物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和她很熟的男人真地寥寥无几啊。方才巨眼画面中的人,身量很高啊,难道是——“白虎?”
这一下连长天都怔住了,笑骂道:“胡说八道,你怎会想到他?”
“画面中的人影又高又壮,我认得的雄性里面,只有他化成的人形个头最高。”
“这个一会儿再说。”他轻笑一声,不置可否,“见到虬严在宝库中的表现,你真不觉得眼熟?”
眼熟么?那小哥的确长得挺俊的,看来虬公明家的基因很好,无论是虬闰还是虬严,化成人形都是一表人才啊。不过这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她严肃道:“我是真地和他不熟。”
“……”他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虬严无缘无故进入宝库,取走装有七水的盒子,从头到尾都表现得神智清明,不曾受人挟迫。可是事后他又矢口否认偷盗七水,哪怕铁证如山摆在眼前。那情景就像是虬严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所为。这种行为模式,你不觉得很熟悉么?”
“无缘无故、无缘无故……”她将这几个字反复咀嚼。的确,虬严的作法处处充满了矛盾。这种矛盾经过长天一提点,立刻在她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并且当真如他所说,好生熟悉!
长天继续启发她道:“海中的妖族闭世不出,不通陆事,否则以虬公明之精明,这时早该有所察觉了。”不是海族不够聪明,而是视野太小,只局限于海洋的话,又怎能看到陆地上的精彩和进化?
他的话,终于在她头脑中激出一道灵光。下一秒,宁小闲脱口而出:
“魂修!”
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