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集市日,是灶神庙祭典的大日子,卡拉比斯很明智地在前一天,在圣库前某处暗角涂上了“免战牌”的标示,并且很认真地仔细整理了内部的环境——他委托木匠打的折叠式的床,收起来了,变成了个柜子模样的东西;囤积的膏药、香料、蜡烛、橄榄油等东西,他全部妥妥地放入了隐藏起来的柜子里;还有几个带着丘比特小翅膀的雇佣来的小童(专门举着蜡烛和灯笼为情侣们负责引路的),也被他每人分发了十个塞斯退斯,欢天喜地地打发回家去了,并个个要在祭典后继续来他这里工作。
于是,这一天,灶神庙的圣库很是清幽,除了拱手在门口站立的卡拉比斯,没有半个人——带着其余五名贞女来取圣器的李希莉娅,看到整个场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严苛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取出一个小匣子,说里面是你这三个集市日一起的俸禄,一共三百个塞斯退斯——为了表彰你卡拉比斯的勤劳,特意加到了满数。
哼,我这段时间早赚了三千塞斯退斯都不止了,也不知你这shú_nǚ娘们知道不知道在圣库里整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卡拉比斯脸上却露出极度supise的表情,颤抖着双手接下了钱匣子,并表示以后还将竭尽全力,为贞女与灶神服务。
李希莉娅点点头,便指示其余的贞女,包括年纪小小的泽诺在内,搬运起各种圣器起来,她们要在今日晚上到凌晨,在卡皮托儿山举办公祭仪式,以求罗马城邦社稷的安康平稳。
打发走这帮贞女后,卡拉比斯深呼吸了几下,在下工后,徒步走到了埃文迪尼山脚下的公墓处,在那儿米卢与其余军团老兵,要为那名逝者举办立碑的仪式。
那里,所有的人都穿着成色粗陋的丧服,卡拉比斯也不例外,悲戚地围在刻好的石碑前,缅怀与逝者曾经共处的岁月,卡拉比斯实在和这位躺在坑里,正在和三途河上船夫卡戎讨价还价的角儿没什么过往,但也只能垂着脑袋,不发一语。
就在丧礼终结时,卡拉比斯突然走到墓碑前,对众人说:“你们为军团服役的退休金呢?田产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自由民想说什么,但是他提的事实是摆在眼前的,微薄的退休金早已花光,安置的田产一部分因元老院内部倾轧而无故取消,另外一部分有田产的,也早已变卖殆尽了。他们都是这个罗马城里的无根浮萍,卡拉比斯指着死者的墓碑,喊到:“难道诸位也想和这位一样,离开人世时连个标示自己一生历程的碑铭都承担不起吗?!”
“少管闲事,你虽然有点钱,却始终只是个自由民,我们可是响当当的罗马公民。”其中一个老兵觉得自尊受到伤害了,杯葛卡拉比斯到。
卡拉拉斯,单手搁在自己的胸前,说:“是,我确实只是个刚被解放的自由民,但我能看到罗马这座城市所蕴含的财富,你们恨那些贵族的骄奢淫逸,恨他们一顿晚饭吃掉三千或者五千德拉克马,恨他们看一次斗剑就赏赐给斗剑奴上万塞斯退斯,恨他们要花几十甚至上百塔伦特修建花园别墅——但你们有没想过,他们花费这么巨大的财富,究竟流向何处?对,为什么不能流向我们的腰包呢?我是说,我们都是在苏拉军团服役过的,是广义上的同袍,为何不能团结起来,摒弃陈腐之见,在罗马这个大餐盘里,用自己的刀叉切下属于我们自己的一块。”
几十名老兵组成的人群,纷纷叫喊起来,很多人不满地抗议道,在罗马自古只要公民才能即兴发表演说,轮不到你个自由民放肆。
就在吵吵闹闹时,米卢威严的声音响起:“卡拉比斯说的没错,就算他是个异族人,我们何不恢复罗马人古老的信仰fides,与他合作,干一笔呢!”说完,他带着波普和塔古斯,站在了卡拉比斯的一侧。
“你们都是疯子,之前喀提林来串联过我们,承诺苏拉的旧部老兵,不管是在罗马城的,还是在北部伊特鲁尼亚殖民地里的,只要能在来年执政官选举里支持他的,他就给我们重新穿上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