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听不见,抬脚想赶紧离开这里,却听江淮在身后蓦地厉喝道:“你不是说那封信是写给瑾儿的吗!”
江歇脚步一刹,内心开始激荡,垂眸所视之处,皆有小风卷起,这天这么阴,看来是又要下大雨了。
他长呼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件事拖久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干脆今日就和二姐摊牌,免得她还惦记着安排自己的正室之位,活了十七年,什么事都能听她的,唯独这份感情,必须跟随心意。
江歇越想越坚定,忽的转过身,停了两秒,才淡淡道:“二姐,这封信却是不是写给瑾儿的,是我……”顿了顿,“写给陆丫头的。”
说完之后,心紧张的就快跳出胸腔了,可等了一分多钟,也不见亭里的那人有任何动作。
“二姐,我那天晚上之所以拒绝瑾儿,是因为我喜欢陆丫头。”
两阵冷风掠过,江淮终于转过头,神情微敛:“是因为她去年在草场救了你一命?”
江歇悬心,点了下头。
“那是感激之情。”江淮冷眼,“我会帮你报答她的,这信就不要再送了。”
江歇见江淮在故意扭曲自己的心意,忙又道:“开始是感激,可后来不是。”
江淮缓缓的站起身,声音带着点点危险:“后来是什么?感情?”
江歇不安的往后退,却硬咬牙道:“是。”
江淮提高了声音,忽然靠近:“你知不知道陆颜冬在朝上是怎么和咱们江家作对的!感情?你对她的感情应该是厌恶而不是喜欢!”
江歇眨了眨眼睛,胸腔内也涌出一股久积而出的闷火,反驳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喜欢她是因为你瞧不起她!”
江淮眼睛微眯:“瞧不起她?”
“是!”
江歇气喘吁吁的继续道:“你身份高悬!哪里懂得她的难处!”
江淮压下怒火:“她的难处?你怎么看不到你二姐我的难处?”
江歇咄咄而言:“你有什么难处?你可知道她的出身?她虽是齐国公的女儿,却是女妓所生,一直以来惹人诟病,处处抬不起头!她要强,事事与你相比,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事事不如你!她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罢了!”
江淮蹙眉:“江歇,你可知道天下人为何如此对她诟病,那是因为她并非齐国公所出,她其实是那个女妓和嫖客苟合而生的野种!”
江歇闻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