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茶具得放最上头!大人的茶具都放最上头!”
山茶指着那博古架的最上一层,怒目道。
而玫儿则捧着那茶具不肯松手:“不行,若是摔了怎么办!”
山茶喊道:“咱家大人不差这套茶具!”
玫儿掐腰道:“那别忘了永巷受的苦!大人复职不易!要勤俭!”
这两人在那博古架前挣扎拉扯,江淮一边喝茶一边看热闹,总觉得把玫儿从永巷调出来是个错误,遂道:“下职去了。”
那两人同时回头,山茶先道:“奴婢去佛门看看高伦来没来!”
说罢,气冲冲的跑出去了。
玫儿皱眉道:“我就要把茶具放下头!”
“你敢!”
山茶老远还在喊。
江淮一脸上火,把茶杯放下:“就放上头吧,有什么可吵的。”
“大人,您可不能这样想。”
玫儿调来两天多,就没和山茶停止过争吵,闻言劝阻道:“您是忘了在永巷吃得苦吗?这好日子来的不易啊!”
江淮淡笑:“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玫儿把茶具放在书案下,咂了砸嘴:“奴婢还以为您忘了呢。”拿起墨锭磨着墨,“秦总管调奴婢出去的那天,还以为是做梦呢。”
江淮轻轻敛回笑意,道:“山茶那丫头虽然衷心,但有时候太冲动太任性,遇事也拿不准主意,平时伺候还行。”停了停,“这回把你调出来,你往来接物要学着点儿。”
玫儿撇嘴,一言中的道:“奴婢看,您是想等着山茶二十五岁的时候给她许个好人家过日子去吧,所以才要留着奴婢。”
江淮挑眉:“你果然聪明。”
玫儿继续磨墨,虽然嘴硬但心里无尽感激:“这么说,山茶过两年就要出宫了,但奴婢既然出来了,那大人好奴婢自然就好。”放低声音,“大人且看着吧。”
江淮颔首,听到山茶在院里喊道:“大人!高伦来了!”
……
提前下职,江淮乘车回去侯府,高伦坐在车外,瞧着那还没黑下来的天笑道:“这一入夏,白日果然变长了。”
江淮应声,掀开车帘子问道:“嫂嫂那边怎么样了?”
高伦叹了口气,稍微快些驱马:“公主还是老样子,躲在锦园不肯见人,平日也就律儿进进出出的,连老夫人都没办法。”
江淮又道:“那我大哥呢?”
高伦无语回头。
“当我没问。”
江淮说完,又嘟囔道一句:“真没出息啊。”
高伦轻笑,驱车很快就回了侯府,他扶着江淮下车,刚好瞧见江从锦园的方向回来,伸手一指:“大将军?”
那人闻声抬头,和一脸了然的江淮对视,听她问道:“去锦园了?见到嫂嫂了吗?”
江负手停住,深吸了口气:“你看着呢?”
江淮冷眼:“是了,要是见到了……也不可能把脸拉这么长。”伸手了他的肩膀,“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总不能这样僵着吧。”
江皱眉:“你以为我不着急吗?”
江淮不是滋味的撇撇嘴,听到有人轻唤:“大人回来了。”抬头一眼原来是律儿,“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把嫂嫂一个人留在锦园。”
律儿手里捧着一沓叠好的白绫,淡淡道:“是公主叫我来侯府取些东西,我现在就回去。”
“等下。”
江淮叫住她,一指那白绫:“你拿这东西做什么?”
律儿道:“是公主叫我来拿的。”
江淮更不解了:“白绫?”
她说罢,和江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瞳孔缩小!
一齐跑向锦园!
坏了!
平梁苏家全族被高行屠戮,如此打击之下,苏绾难道是要自缢!
高伦随即也反应过来,刚要拔腿过去,律儿连忙拦住他:“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了?突然火急火燎的。”
高伦一脸捉急:“公主怕是想不开了!”
律儿好笑的把那白绫往上举了举:“自缢也不需要这么多吧,再者说了,这白绫在我的手里,公主用什么自缢啊。”
高伦方才是急昏了头,这会儿听律儿说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