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次膺当然知道为什么,不过是为逊位做铺垫了,如果再打下去,一败涂地的话,现在的脸面也保不住。
反倒是朱倬,一反常态的道,“陛下,何不携此大胜,直捣黄龙!将那金人赶回极北苦难之地。”
“朱卿,再打下去,只怕开春连播种的粮食都不会有……”
“这……汴京是金人重仓,粮食必然还有存留,支撑大军打到大名府,应当不出意外。”
“大名府现在金主驻跸之地,然能像边境一样轻而易举的攻下?”
周麟之站出来反对,他是枢密院同知,自然晓得眼下的动员情况,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周枢密,机不可失啊!”
“机会是有,那也得能抓得住,您问问王爷,咱们现在的钱财,都是债券而来。”
“再多发些就是了!”
“大名尚有十余万金主的虎狼之师,那可是守土之军,可不是大江边进攻的军队。”
……
朝堂又进入来回扯皮状态,不过,赵构心意已定,并且不打算做任何妥协……
曹珍的伤势不重,大都皮外伤。
只是失血过多,所以昏倒。
有张敌万在,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曹珍还是在昏迷了整整一天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醒过来,就觉得自己胳膊似乎被什么拉扯,动弹不得。
想要把手抽出来,可一动不动,胳膊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样。
不会是断了吧!
曹珍心里一惊,十分害怕。
仔细看了看后发现,是被一根白绫子吊了起来,同样姿势的还有一条腿。
他用还能动弹的手掐了下包裹的手笔和大腿,发现仍旧有感觉,才稍稍放下心来。
“还好,都还在,都还在……”
说着,猛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到裤裆一掏!
“还好,还好,最重要的也在……”
突然,一个满是惊喜的声音呼喊道,“虞侯,你醒啦!”
随即就看见那厮急赤白咧的跑了出去,“虞侯醒了,虞侯醒了!”
曹珍等他进来,招呼道,“六郎,我这是在何处?”
曹春六眼中泛着泪光,带着点哭腔道,“您真是吓死兄弟们了,这里是汴京,咱家的祖宅……”
竟然是曹家祖宅?曹珍猛地一惊,想要起来,可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这可是老曹家魂牵梦萦的宅子啊!怎么能够不激动?
不过,也就是片刻功夫,曹珍总算想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昏死过去的。
“钱四和范哥儿怎样?”
“他们……都还好,只是……”
“吞吞吐吐的,说!”
“刘家郎君没了……”
曹珍一听,呆滞在当场,刘集贤啊,第一批进去的纨绔,哭着喊着要来前线,言明生死不论,没想到,真的是死在此地。
“老刘啊,之前那么多艰难的战斗,你都活了下来,怎么就在最后撂了挑子呢……”
曹珍想到了什么,说,“扶我起来。”
“不能的,范哥儿有交代,您久战身乏,虽无大碍,却要静养两日方可。”
“我……好吧,听他的……”
没多久,梁范他们几个结伴而来。
“老曹,我们还以为你不行了……”钱四说道。
“滚你大爷的,你才不行,老子好着呢,还能一柱擎天!”
众人打过招呼以后,总算是安心了些,至少曹珍言语什么的都正常,并无心智问题。
梁范撇开众人,走到张敌万跟前,张敌万知道梁范意图,解释道,“当是火神宗的人,火神宗为金国第一大宗派,与金国皇家关联极深,看来他们恨透了你啊!”
“那又怎样,他们不惦记我,我还要惦记他们。正好四哥家的人手想活动活动,那边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梁范说的轻松,但是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
汴梁城中,虞允文动作很快,张贴告示安民,组织民夫修缮炸塌的内外城墙,有些已经裸露的密道也派兵丁掩埋了。
汴梁城下四通八达,除了官家修筑的密道,还有各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