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这日刚刚巡视回来,坐在屋里便开始发呆。
自从楚军来后,他每日便负责这些布防的事务,干系着寨中所有人的安全,不得不格外谨慎小心。
好在楚军近日并无异动,似乎打定主意想要将天王寨围死。只是自那方寒带来情报使得自己劫得楚军粮草之后,天王寨短时间不会缺粮。现在要担心的就是楚军会不会偷袭寨子。、
不过寨中的兄弟轮番值守,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只是一个人安静的时候,他总是会忍不住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毕竟是军旅出身,很多习惯和观念都保持着军人时候的样子,落草为寇许久了也未改过来。尤其是在看到楚军操练,集训,战斗时候的场景,总让他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恨不得马上投戎报国。
可惜,国非国,家非家。一个无国无家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再去从军效命。提到家,他便想起了那位温柔贤淑的妻子,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可好。这些年他时常派人去打探妻子的消息,却始终杳无音讯。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开门,便见是方寒。
对于方寒此人,他心中始终存有一丝怀疑,但不知为何,对方又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实在让他矛盾不已。
“原来是方兄,有事吗?”
张如玉咧嘴一笑,道:“听说秦统领刚刚巡视回来,便来找你喝酒来了。”
秦义正烦闷,听见喝酒,来了兴趣,忙将张如玉叫进屋里。张如玉将手中的酒放在桌上,隔着酒坛子,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
“好酒!”秦义赞叹道,不禁喉间干燥起来。
“秦统领果然是酒中圣贤,不错,我这酒来历可大大不同。”
“有何不同?”
“听闻秦统领本是周人,想必应该知道罗汉酒。”
秦义身躯微动,道:“这是兴阳罗汉酒?”
张如玉苦笑,道:“兴阳远在周国,我又哪来那么大的神通去那里弄酒。只不过小弟早年的时候浪迹各国,侥幸在兴阳待过,也学了一些调制罗汉酒的手法,秦统领不如尝尝看,试试我的手艺如何?”
对于故乡的酒,秦义还是很感兴趣的,当即满上一碗,细细品尝起来。只觉那酒浓烈辛辣,喝入喉间如同起火一般,但很快酒香漫上来,又舒坦至极。
“怎样?”张如玉问道。
秦义一口满饮之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才道:“方兄的手艺已然炉火纯青,只是罗汉酒之所以出名,除了以十八种酒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而成之外,其中还加入许多药材,方兄此酒之中,却是缺了一味药材。”
“哦?秦兄且说说缺了什么?”
“当归!”
张如玉一听,神色很快黯然下来。好半天才叹息道:“并非小弟不会加入,只是不愿加入。”
“这是为何?”
张如玉仰天一叹,道:“如今的我已成匪寇,背井离乡已成定论,当归二字于我来说太过奢侈,只曾在梦中想过。”
此言一出,便刺中了秦义的心事,他又何尝不是无家可归。一想到这里,愁绪涌上心头,更是要借酒消愁。
两人直到喝道大半夜,直到有人敲门进来。
见到来人,秦义忙站起摇晃的身子,问道:“可有消息了?”
来人正是他派出去打探妻子消息的人,本以为因为楚军围困无法回来,却不想他竟然回来了。
那人看了张如玉一样,欲言又止,张如玉也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其妙。
“有消息了,秦统领,要现在念给你听吗?”那人取出一封书信。
“不必,给我就行。”秦义摇摇晃晃抢过信件,刚刚拆开,却再也忍受不了醉意,倒在桌上。
就在这时,杜谦却来了,还未进门便闻到酒香,哈哈一笑:“你们两个畅饮美酒竟然也不叫我,实在该罚。”
张如玉抱拳,道:“大王事务繁忙,我不敢打扰。”
“还好我从七夫人房中回来刚好撞上,否则就白白错过了此等佳酿。”他说完,看秦义已经醉了,便道:“战北竟然已经醉倒了,实在不容易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