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悟,怎么了?不舒服吗?”楚风急忙问道。
朱子悟脸色煞白,半天说不出话,许久之后才站起身来,一把抓出报信人的衣领,质问道:“你确定信息没有错误吗?”
报信的护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得罪了他,颤抖着声音道:“属下也是从斥候口中得知,并未亲眼所见,军师不妨去亲自问问斥候们。”
朱子悟放开了他,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护卫退下之后,朱子悟才坐回原位。楚国斥候营打探来的消息,基本不会出错,如此,敌军主帅定是天蚕子无疑了。
朱子悟看向一脸疑惑的楚风,道:“陛下,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向你说过,我有一位师叔?”
楚风皱眉,道:“记得,莫非这位天蚕子,就是你的师叔?”
“不错,他就是我的师叔。”
楚风脸色也变了,对于朱子悟的才能,他深有体会,他已经算是天下少有的谋士了,那么他的师叔,岂不是更加厉害?
“你师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只是听师傅提起过罢了。”
楚风有些发懵,道:“他真的那样可怕?无论如何,他都只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不错,他是七十多岁,但是他的身体可能衰老,脑子却绝对不可能糊涂。”
“既然是你师叔,那为何会选择支持残暴不仁的西辽?”
朱子悟整理了思绪,道:“师傅师叔早年的时候同时拜在高人门下,具体是谁我也不得而知。那位高人先后教了师傅和师叔战术与心术。所谓战术,便是攻战防守,派兵布阵之术。而心术,则是祸乱人心,谋乱天下的策略之术。”
“本来师傅与师叔关系很好,可惜最终却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师叔因为从小生活经历悲惨,所以内心难免阴暗,因此耿耿于怀,在那位高人死去之后,两人也再未有任何联系。”
“但自那之后,无论师傅做什么事情,师叔都会与之作对。想必这一次,也和以往一样吧。”
楚风看着朱子悟,道:“你没有把握战胜你的师叔?”
朱子悟低下头,道:“若论战术,说谦虚一些,我自认为学到了师傅的**成,说不谦虚一点,我几乎已经青出于蓝。也是因为这样,师傅才敢放心让我出来辅佐明君。但是论心术,师傅却是从未传授过我,甚至师傅他自己,也没有学通透。”
“这是为何?”
“心术讲究的都是卑劣龌龊的手段,非君子所为,师傅为人正派,一向鄙夷那些手段技巧,所以......”
楚风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顿了顿,又道:“子悟,我有一言,想说给你听。”
“愿听陛下教诲。”
楚风起身,道:“虽然我不知道心术有多么厉害,但是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邪不压正!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既然心术是邪恶的东西,那么它便不可能永远占据优势,所以你不必太过害怕,一切还有我与你一起承担。”
朱子悟心中感激,他自然知道这是楚风在鼓励自己。确实,在得知对方主帅是天蚕子的时候,自己的心已经乱了,甚至开始害怕,想要逃避。
但是有陛下这句话,自己多少又生出了一丝信心。
心术虽强,未必能强过战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会显得无力。这话似乎是师傅说的吧,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师傅还说过,天蚕子本身的战术并非上乘。
他之所以取得如今的优势,无非是因为自己起初不知道是他罢了,现在知道了,又怎会再放任他一直扩大优势?
想到这里,朱子悟道:“陛下,臣现在才恍然大悟,天蚕子这一招,摆明就是战术里面的强而分之,弱而围之,平而乱之。他现在分散我们的兵力,已经到达了强而分的目的,但是无论他怎么分,也不可能比我们强,最多是持平,接下来,他很可能会使出一些使我们心乱的计策,导致我们无力与他纠缠,从而溃败。”
楚风思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