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三皇子笑吟吟地看着楚风,眼神里尽是作为兄长的宽容和慈爱。
楚风见状,心中微微一动,心想这楚鳞表面功夫做得倒是挺足啊,先是派人暗杀自己,然后又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简直是虚伪至极。不过碍于人多眼杂,楚风也不便冷语相向,神色淡然地道:“多年不见,三皇兄变化也很大啊。”
楚鳞的变化自然是极大的,之前的他虽然颇有城府,但性格冷漠沉毅,很少装模做样,如今却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楚鳞也不理会楚风话语中的讥讽,神色不变,道:“七弟新来,本王理应为你接风洗尘的,可惜父皇病重,急着赵你入宫,你快快随我进宫去把,父皇等候多时了。”
“父皇到底得了什么病?”楚风跟着楚鳞向着皇宫走去,途中问道。
“不知道,御医们说是旧伤复发,但你也知道,父皇的旧伤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真要复发也不会是现在复发,所以......”
“什么?”
“我怀疑有人在害父皇。”楚鳞低声对楚风道。
楚风心中一惊,不敢置信地看向楚鳞。心想,那人不是你吗?怎么你还要告诉我?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楚鳞这是想转移自己的视线,又或者是骗取自己的信任。让自己先入为主地对他减轻防范,好高明的手段。
“父皇的饮食起居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又有谁能加害父皇?皇兄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楚鳞苦笑一下,道:“但愿如此吧。”
其后,楚鳞便没有再提这事,反而与楚风聊起了边塞生活,在这一点上,两人倒是有不少共同话语。后面他还告诉楚鳞,自己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均是因为在一次战争中受了重伤,捡回一条命之后,看开了一切,觉得人生在世,没必要太过装模做样,善待自己,善待他人才能获得开心。
若非是因为先前的遇刺事件,楚风定会相信这楚鳞是一位仁慈的兄长。
可惜,现在楚鳞所做的一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楚风觉得他虚伪至极。
“对了,七弟,说起来为兄倒是很佩服你呢。”
“佩服我什么?”
“你坐镇北境,智取飞燕关,水淹燕州城,强夺南河关,陷齐国主帅赵勤于千里泥沼,这些事迹为兄听来,早已热血沸腾。想那齐国虎狼之师,多年来一直欺压我大楚,却在你手下受挫,实在是振奋人心。”
楚风微笑,道:“皇兄过誉了,这一切不过是运气使然罢了。”
楚鳞似笑非笑地看着楚风,道:“若这是运气的话,那么七弟的运气也太过逆天了。”
“谁说不是呢。哈哈。”楚风哈哈一笑,楚鳞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笑得莫名其妙,却又各怀鬼胎。
“哎呦,两位王爷,可别在笑了,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个老太监拦住了宫门,抱怨起来。
“魏公公,你怎么亲自来了?”楚鳞却认得这人,这人是皇帝的贴身太监。
“两位王爷,快随我去见陛下吧。”
楚风与楚鳞跟着魏公公前往养心殿,只见皇帝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一年不见,皇帝竟然已经老态尽显,满头黑发白了一半。
楚风见状,心中没有半点波澜,但眼角却湿润起来,吓了他一跳。最后明白过来,定然是那短命七皇子**的本能作怪。
楚鳞见楚风的模样,安慰道:“父皇这些时日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作为儿子,我们也感同身受。”
楚风点点头,走到龙床前,跪倒在地。
“儿臣楚风,拜见父皇。”
老皇帝的身躯微微一动,挣扎着要坐起身来,楚鳞见状,急忙上前搀扶。老皇帝坐起,看向楚风,浑浊的眼中露出了喜色。
“回来啦?回来了便好,过来,让朕好好看看。”
楚风走近皇帝身边,便见他脸上布满了皱纹,眼中神色也暗淡无比,只不过那眼中的慈爱却未少半分。
“嗯,黑了点,壮了点,北境的生活一定很艰苦吧,哎,当初朕就不该让你去北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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