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气候宜人,适合成亲。过了四日,卢郎中告诉安意,明天他要出门喝喜酒,要去五六天,让她自行学习。
安意闻之心喜,总算盼到他出门了。
第二天,安意目送卢郎中和张氏出村,回来没多久,柳氏让人托话过来报喜,张鲢的女人昨天晚上生了个女孩。罗氏去杂货店买了包红糖,又包了两块细棉布,打算明天去看产妇和孩子。
“娘,我就不去了,大哥就快回来了,可这鞋还没做好,到时候看到二哥有新鞋穿,他没有,又说我偏疼二哥。”安意找了个理由道。
罗氏没有怀疑她别有用心,笑道:“你留在家里看家也好,中午要是不想做饭,就去大外公他们家去吃。”
这天下午,又有了意外之喜,丛柳挖草药时,被草根绊倒,摔下田埂,扭伤了脚,明天不能跟着出门了。到省了安意的事,不用想法子支开她了。
天时地利人和。
安意看着满满一盒子的苍耳子,笑得邪恶,她就不信,这样还弄不死新柳。
次日,等罗氏离开,安意拴上大门,躲在灶房里,先做了六个高粱粑粑,再把所有的苍耳子掺进面粉里,煎了六个饼,洗清好锅碗,把饼和粑粑分别包好,放进竹篓,出门去找新柳,“新柳,我们一起上山吧。”
新柳不知死神近在眼前,背着竹篓,边说边笑地和安意结伴上山。
新柳家里穷,弟妹又多,她几乎天天都处于半饥饿状态,安意要哄她吃苍耳子饼,不是什么难事。挖了半篓野菜和草药后,安意扬声道:“新柳,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挖吧。”
新柳听到吃的,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走了过来。
安意把苍耳子饼和高粱粑粑拿出来,“这些饼全给你,我天天吃,都吃腻了。”
新柳捧着饼,一口气吃了四个,“我吃饱了,这两个我带回去给丛柳他们吃。”
“只有两个了,不够分,他们要是吵闹起来,到是件麻烦事,你还不如是全吃了,把这三个粑粑拿回去给她们吃好了。”安意只要新柳死,并没有迁怒她的弟妹,一命抵一命,这事就两清了。
新柳比安意更了解她的那些弟妹,再说她也没吃饱,就把另外两个饼给吃了,接过粑粑,包好放进竹篓里。
吃过东西,两人接着挖野菜和草药。挖满一篓,两人下山回村,走到村口,遇到一人。那人看到安意,笑道:“喜儿,你快回去吧,城里来人给你家报喜,你大哥高中了。”
新柳拨脚就往安家跑,那急切的模样,仿佛高中的不是安意的大哥,而是她的大哥。安意眸光微闪,跟在她身后往家跑,远远的就瞧见家门口堵着一群人。
新柳挤了半天挤不进去,安意站在人群后面大声喊道:“你们让一让,让我进去,我要回家。”
听到声音,围观的村民一看,“哎呀,是喜儿回来了,快让一下,快让一下。”
人群分开一条小道,新柳又一次抢先往里面跑,安意心中冷笑。院子没什么人,只有里正罗石开和罗富贵,陪着两个身穿皂衣的男子,坐在小木凳上。
“大外公。”安意喊道。
“喜儿回来了,太好了。”罗富贵笑道。
“两位公爷,这个是安孝廉的妹妹喜儿姑娘。”罗石开介绍道。
“喜儿姑娘好。”两个男子起身,拱手问候,对一个小姑娘他们也挺客气的。
安意屈膝还礼道:“两位公爷好。”
“这个喜报,喜儿姑娘可以代收吗?”高一点的男子看着小小年纪的安意,有些迟疑。
考试结束,第三天就会发榜,安康已经知道他高中,只是从长沙赶回零陵需要时间,官府接到公文,辖区内出了位十四岁的少年举人,知县大人非常高兴,这报喜的人反到先来了。
“我可以代收的。”安意上前两步,双手接过喜报,“两位公爷请稍候。”
言罢,安意开门进了屋,一会,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缎面荷包,走到两位公爷面前,行礼道:“两位公爷辛苦了,我娘不在家,也没什么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