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二庄主那一趟,”傅如深对恒远道,“你不必跟着,出门在外谨慎些,你就保护好夫人吧。”
恒远抱拳:“是。”
“我以为大庄主和主子会吵一架呢。”心玉在傅如深走后小声嘟哝。
恒远看她一眼,疑惑的闻:“你在遗憾什么?”
“我?”心玉无辜的眨眼,“我遗憾什么了?”
虽然没说,可你的遗憾都摆在脸上了啊……恒远在心里直犯嘀咕,面上却只摇了摇头。
实际上心玉确实挺遗憾的。
主子喜欢大庄主,她早就看出来了。毕竟她跟了主子十来年,往日里主子遇到男人,哪个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笑一笑便可以当做这一别是永远——除去冰坨子,冰坨子恰好是与主子一直挂念的人名字相同,又无处可去,主子才将他带在身边。
可主子舍不得傅大庄主,她都看出来了。一再做别还是舍不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若放作寻常,能做龙行山庄的庄主夫人自然妙极。可主子是徐家幸存下来的人,指不定朝廷会不会一个小心眼就针对了她呢,龙行山庄这种与朝廷有密切往来的地方,主子千万不能陷进去,她宁可主子心疼一阵子,也好过把命赔进去。
这样一想,心玉心中凛然,推开门就进了屋子:“主子!”
“怎么了?”徐飒正在收拾衣服,回身看心玉时,笑的眉眼都是弯的。
一下子,所有想说的话都梗在了喉咙。心玉咬唇:“主子,您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还好呀。”徐飒收好衣裳,把一套崭新的搭在了屏风前头,才向心玉招招手:“过来。”
心玉走过去,徐飒便将一封信塞给了她。
“这个,明日你拿到书信馆,寄去如意楼,至于出去的原因,就再给我买点补药回来。当做要留到船上喝。”
徐飒压低声音道。
虽然心玉刚搞砸过事情,但让她出门办事,徐飒还是信得过的。
心玉赶紧把信藏进了袖子,郑重的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
“嗯,那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了。养足精神好上船!”徐飒摆摆手,把心玉掉了个面向。
“好。”心玉听话的走出了门。
然后站在门口呆了呆。
咦?
“怎么,丫头,没敲门进屋被夫人训了?”恒远见她呆呆的出来,问了一句。
心玉看他一眼,撇嘴道:“我家主子才不会训我呢,我跟了她十来年,早就情同姐妹了。”
恒远疑惑:“那你怎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丢了魂儿似的?”
心玉瞪他一眼:“要你管!”
她恨不得把他骂一顿:不知道管管你家主子,来勾搭我家主子做什么?勾搭主子笑的那么开心,弄得她有再多的话,一时间也都说不出口了。
脑袋里只闪过两个词,叫做“飞蛾扑火”和“一晌贪欢”。
主子在嫁进龙行山庄之前,几乎就没笑的那么不知愁过啊……
此时,傅如深刚进江寻奕的厢房。反身将门关上,他道:“赵睿的口风很严。”
江寻奕正坐在桌前喝茶,另一手拿的却是这一任国君继任十五年以来的作为。听见傅如深说的,他眯了眯眼,笑的意味深长:“正因为这样,才更可疑了啊。”
“你察觉出什么了么?”傅如深在他对面坐下,自行倒了杯茶。
江寻奕摇了摇头,轻叹道:“不知道会怎样,总之没什么好的预感。”
傅如深抿茶的功夫,他放下书册道:“说起来,是我终于否极泰来了吧。等待多年,终于等出一个灵玉的下落。”
傅如深轻笑了两声:“你不是一向不信天不信命的?竟会说出否极泰来这个词。”
“大哥何苦挖苦我?”江寻奕唇角含笑,“命不好时不愿信,转运时信一信也无妨。只是不知这一遭,东楚又将如何,东楚会不会也否极泰来?”
平日里江寻奕的身边没有一个护卫,但他手上却有四个了不得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