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贺建军从外省回来,他的事迹已然登上了报纸,在社会上产生了很积极的影响。
迟迟等不到贺建军回来,盛宝国提心吊胆的,他的担心很快被枕边人陈宝英发现了。
陈宝英问他:“当家的,你这些天老是心神不宁的,咋回事儿啊?有啥事你别瞒着我。”
盛宝国憋在心里难受,又不好跟盛夏说太多,他闺女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胆小的很,他怕吓到了她。
陈宝英一问,盛宝国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倒豆子一般把贺建军去外省出车的事说给陈宝英听,着重说了那条路上会遇到一伙恶徒。
陈宝英吓得不轻,满脸焦急问道:“当家的,你咋不拦着?建军那孩子是个好的,小小年纪就成了当家人,又是老贺家的独苗苗。他若是有个万一,卫东兄弟不得急死?”
盛宝国唉声叹气道:“我拦了,但建军那小子主意大,事先跟厂长说好了,我拦也没有用啊。”
当他没作为么?他拦人了,贺建军不听劝啊。他能咋办?
如果他是贺建军的亲老子,保准要动用非常手段把他锁在家,甚至是直接打断腿。
腿断了,命还在。
贺建军这一去凶多吉少,要是他的命都没了,要钱来有啥用?
盛宝国夫妻俩担心得不行,相比较之下,盛夏倒是很淡定,每天该干嘛就干嘛,不见有什么担忧的。
等了几天她收到了报社寄过来的报纸,上头写着贺建军的光辉事迹,说他配合着公安机关做了大好事儿。
盛夏拿着报纸给盛宝国看:“爸,你看建军哥上报纸了!”
看完了报纸上的报道,盛宝国松了口气:“建军这孩子主意太大了,我真担心他出事。你贺大爷只你建军哥这么个男娃,你贺大娘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要真是有个万一,我真不敢往下想了。”
盛夏说了好些话安慰她爸,又说到贺建军立功的事:“爸,你打算把这事儿告诉我贺大爷吗?”
盛宝国气愤归气愤,他这人还是拎得清的,“这事先问过建军那小子,看他做啥打算。”
他跟贺卫东的关系再好,再关心贺建军,也不好插手太多贺家的事儿。人家亲父子会自己处理。说到底,他只是个外人。
盛夏听了她爸这话,悄悄松口气,她真怕她爸跟贺卫东说了这事儿。现在贺建军人还在外省,没回来,要是真把这事儿说给贺家人听,不晓得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经过这大半年的精心照料,刘淑英的身子骨强健了些。
但盛夏无法保证,乍然听到这种消息,刘淑英会不会吓出病来。贺建军是她唯一的儿子,平日里是把他当眼珠子宠着护着。
当贺建军在外省奔波的时候,竹溪村的张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张建设执意要娶卢桃花进门,不经过商量去领了证。
张老太再不乐意,事情到了这份上,她也没辙。
按说两个小的越过家里的大人领证结婚,要脸的人家保准会第一时间办喜酒,给这两小口过明路,省得村里其他人笑话。
张老太和张国栋那么要面子的人,到底为啥不给张建设和卢桃花办酒呢?这里头有桩事儿。
前些年“破四旧”,打击封建迷信很是厉害。明面上大家伙都不会再搞什么封建迷信活动,但张老太这样的老人家,她信了一辈子,你搞个几年运动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顶多就是让张老太不再搞得那么光明正大,那些所谓的“神算”、“半仙”也都不敢在明面上搞这种活动。
私底下呢,因着还有张老太这样的人信,像算命、测字、测姻缘这样的,只要你乐意总能找到路子。
张老太从前就很信任离他们竹溪村十几里地的张家屯一位“半仙”,她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就跟着她亲娘信这位“半仙”。
这么些年过去了,老半仙没了,他的侄子继承了他的本事。张老太没少找这位小半仙算命。
出了张建设跟卢桃花偷偷领证结婚这事儿,张老太又气又急,顾不得被人发现,当天晚上让她大孙子送她去半仙那儿,拿了卢桃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