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等着消息的时候就对自己说只要她能好好的回来，他就祝福她和章一皓。可是她在这个时候还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着他，以为他会对她做出什么，难道自己在她的眼睛真的是十恶不赦？
章一皓蹲的久了起身的时候头有点发晕，脚都麻了，他很是懊恼自己这个时候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抱不到。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活动了一下手脚跟着佟正骁和田泽北出去。
季芳然还在原地啜泣，那声音几乎已经哑掉，她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外面警笛声已经愈来愈近，刹车声，紧接着是摔车门声音。她真的很不甘心，她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挺拔身姿佟正骁抱着戚嫣，那微微低头温柔的样子到底很是刺眼。她从来没有受到过他这样的待遇。他甚至连看她一眼都嫌弃。她记得自己曾经有一次生病了，在异国他乡的，他连去她公寓看她一眼都嫌麻烦，她见他来了就撒娇不让他走，他偏偏还是狠心的离开。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这是她这段时间听过的最为多的话。对！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她已经这样了，此生更不敢奢望他会看自己一眼，那么她是也要拉着垫背的。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好像伤口已经不疼了，那种像是吃了兴奋剂的感觉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她身上还有一把枪，刚刚他们只是把那个死人身上的枪搜走了。而她还留有一手。
眼看着佟正骁抱着戚嫣已经快要走到门口，门外似乎有警察冲进来，她咬咬牙吃力的摸出那把寒凉的枪。双手颤抖的捏着手枪瞄准了门口方向。
“佟正骁……你去死吧！”季芳然笑的凄绝，拉下保险扣动扳机，动作几乎一气呵成，还等感谢她的老爹对她从小的培养。这拿枪的姿势标准的不得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个人听到这一声吼，都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看。章一皓心里骇然，想都没有想的直接向着佟正骁扑过去。
田泽北反应也快他迅速举起枪来，只是还是比对方的动作慢了半拍。他没有季芳然出枪快，章一皓先与季芳然中枪。
佟正骁被章一皓这么一扑，差点栽倒，他眼睁睁的看着章一皓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血从他的背部汹涌而出。
田泽北的那一枪刚刚打在季芳然的脑袋上。季芳然当即就倒地抽搐而死。
他看着章一皓倒了下去几乎是绝望的喊了一声，“章一皓！”他从来不这样喊章一皓的名字的，总是“老五”或者是“五弟”。
佟正骁死死地抱着戚嫣忍不住的悲恸，“老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在刚刚他还在跟自己怄气，声嘶力竭的吼，眼睛瞪得血红。就在刚刚是章一皓替他挡了一枪，心里几乎连心跳都没了。呼吸进空气连肺部都疼。
还是经历过很多事的田泽北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抱起章一皓的软下去的身体穿过往屋子里而来的警察，眼神冷厉的没人敢直视，他疯了一样的往外跑，嘴里嚷着，“让开！让开，快！老胡……开车！”
戚嫣本来疲乏得已经昏昏欲睡，朦朦胧胧的有听到枪响她心里抖了一下也没能清醒一些。也许是下意识的信任这个怀抱。这个时候听到他们一声接着一声的吼声，她吓得一激灵就睁开了眼睛。诧异的看着佟正骁的脸，然后心里有了隐隐很不好的预感，顺着佟正骁视线就看到田泽北打横抱起一个人。她视线很是模糊定定地看了那么几秒的时间才认出那个被田泽北疯了似的抱着跑的人是章一皓，她几乎是语不成调的问，“章一皓？”她心里剧烈的跳动起来。
佟正骁面色又是一痛，他怎么能告诉她是章一皓中枪了，她虚弱得不成样子，肚子里还有孩子。
“没事……我们去医院。”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稳。
戚嫣从佟正骁眼里看到了欲盖弥彰的镇定，她呼吸有些困难起来，几乎是绷着声音颤巍巍开口，“他中枪了？”她结合起之前隐隐听到的枪声，心像是坠入一个无底深渊里。她雾蒙蒙的眼睛死死地瞅着他不放弃他脸色一丝一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