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蒙荃轻声唤道，“殿下不进去了吗？”
内殿外，萧珩僵冷地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里面的人，那张雕刻容颜如今低沉如墓，冰冷似雪。
这次刺杀事件，因着沈韶出面，萧珏并没有收监慕容魏，而是让他留下世子慕容绍，自己一个人回乾州；而明逸虽得了赏赐，却又因着萧珩的意思，没有官复原职。
明程本就没有想着这次能扳倒慕容魏，让他的世子留在京城已算是个不错的报复，只是还远远不够，她娘亲的命，她一定会亲手取回来。
“你为何不让我兄长官复原职？”
萧珩眉峰微动，淡声道，“他不适合。”
“为什么？”明程追问。
萧珩停下脚步，目光深如幽海，“太后已经失势，党争很快会平息，接下来你以为皇会做什么？”
明程思索片刻，“肃清朝政。”
“这朝中贪污腐败的人不在少数，党争在时，皇兄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党争如无，也就真正进入到皇兄作为皇帝该做的事上了。”
“所以皇上为了公平，会率先拿你的人开刀。”明程接着他的话说道。
萧珩转过脸，微微看着她，“我有没有说过，朝政这种事，女儿家不要想太多。”
见她没说话，萧珩收回视线，掸了掸衣衫，“为什么支开我？”
“什么？”
萧珩直视她惊愕的眼神，“刚才，为什么借慧妃之手，故意只开我？你要对付慕容魏，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早就知道了？”
“所有的时间点都恰到好处，最重要的是，翠儿怎么会知道我和你在城门口大吵一架的事。”萧珩看着她手腕的伤口，心中一针刺痛，“其实，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的，我未必不会帮你，只是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
“慧妃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萧珩眼光微浮，忽然抓住她的手，“明程，你这样以一个其他女子来支开我，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我给你们两创造机会，你却指责我？你难道不开心？”
萧珩怒极反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把我推出去，我也会难过，我也会伤心！”
“难过？！伤心？”明程轻笑，“真是奇了怪了！你这样高贵的人会为我这种人伤心难过…”
“你！”
萧珩重重地看了她一眼，拂袖猛地朝前走去。
“萧珩。”明程抬眼，目光中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你一直在问那个叫我子清的人是谁，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是谁，你会成全我吗？”
前方的人影明显一蓦，随后侧颜背对着她，“我不在乎他是谁，也不想知道他是谁，更不会成全你。”
明程追上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为什么！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为什么要这样！”
萧珩强忍怒气，反手握住她，将她重重按在槐花树上，“我早就告诉过你，即便是一辈子相互折磨，我都不会放手。”
“萧珩！我不爱你！也绝不会为你生下子嗣！即便如此你也要这样吗！”
萧珩痛苦地看着她，爱恨交杂，下一秒扬起拳头，重重的打在她耳边的树干上，滋生出一阵浓烈刺鼻的血腥，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声撕裂疼痛的质问，“你到底为什么嫁给我！你当初到底为什么嫁给我！”
明程痛苦挣脱着他，湿热的眼眶像是一把把刀锋，刺向面前之人，“那你呢！你当初又为何要娶我！”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隐藏多年的那句话，几乎是被逼无奈的崩溃边缘脱口而出。
话音落，四周寂静无声，微风之下，甚至能听见两人发丝在空中缠绕之声。
明程惊疑交加，那双泛红水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从我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了你，爱到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我萧珩这辈子自问没有对任何人，任何事执着过，唯独你，我放不下。”
萧珩侧过脸重重叹笑，沧桑而隐忍。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