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听了蚂蚱大爷的话,笑了笑,说:“都是亲邻,没有太远的客,招呼着让他们吃喝喝好了就成。”
“话是这么说,咱这个家,没有你在场子,咋的都觉得不是那道劲儿。”蚂蚱大爷来回瞅了瞅小米的脸,拧起眉头问,“咋的?在你爹的坟上还哭了?”
“没,给风吹眼里土沫子了。”小米向蚂蚱大爷笑着说。
蚂蚱大爷听了小米的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小米呀,大爷知道你不会哭。”
小米给蚂蚱大爷的话说得心里一酸,咬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回吧,家里还有一摊子的事儿等着你呢。”蚂蚱大爷心里也是酸酸的,他躲开小米的两眼,叹着说,“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二倔巴说送亲的要走了,这事儿有你大舅和二倔巴安持着,也烦不了心。就是家里的那一摊子的亲邻,豆子安排不清楚,今儿离了你还真不成。”
小米向蚂蚱大爷点了点头,应着蚂蚱大爷说:“回吧。我跟我爹也唠叨过了,今儿他娶儿媳妇了,我爹在那边也该放心踏实了。”
“你爹有你这样的一个闺女,他也该放心踏实了!”蚂蚱大爷说,“四周围的村子里扒拉着找,也找不出你这样懂事儿的闺女家。”
“大爷,都是命逼的。”小米心里苦笑了一下,要是爹娘都在,这些年哪儿要自己操这些心思呀!爹死了,娘跑了,这个家的姊妹几个自己不操心思哪儿成呀!
“小米,不说这个了,终归是熬出来了。”蚂蚱大爷给小米的话说得不光心酸,也心疼。是啊,要是摊在别的人家,小米这闺女就不会打自小就扛着姊妹几个日子,就不会打自小就扛着姊妹几个的委屈了。命啊,是一个很不公道的玩意儿,害得小米这闺女打自小就苦着、委屈着,也不知道以后这闺女的日子又会是啥样啊!
日头朗朗地照着整个寥野,白花花的光显不出啥子热来,整个寥野里的麦苗子给这样的日头光照得软绵绵地趴伏在地面上,偶尔溜地儿的风把这些麦苗子吹得打哆嗦似的晃几下脑袋,整个寥野让人打心眼儿里觉得有一种说不清楚的荒凉。
蚂蚱大爷回头把整个寥野看了一个来回,就蹶蹦着先抬起了步子往回走。
小米在原地站了一阵儿,瞅着蚂蚱大爷的后脊梁影子出了一口长气,然后就抬起步子跟着蚂蚱大爷朝村子里回。
可能是大多的老少爷们儿们都去喝豆子哥的喜酒了,整个村子显得要比往日静了不少。虽说村子里很静,但还是有顽皮的孩子不时地把捡来的炮仗放得震天价的响,让人能觉出村子里有一份以往没有的喜庆。
“小米,豆子成亲了,以后你就心落地儿了。”小米刚进村子,猫春娘端着一盆的衣裳撞上了小米,开口就喜俏地说,“猫春爹总算给豆子的亲事儿忙活出眉眼了。”
“婶子,今儿晚么前儿你跟叔就别做饭了,咋的今儿我们姊妹几个得好好谢你跟叔一场。”小米听猫春娘说这样要承情的话,迎着猫春娘笑了笑,说,“也多亏了你跟叔,要不,还真不知道豆子哥的亲事儿啥时候是个头儿呢。”
“你这闺女,说哪里的话呀!谢啥?一个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说个媒保个亲的,该着。”猫春娘仍喜俏地说,“豆子的亲事儿成了,老少爷们儿们也跟着放心了。”
旁边的蚂蚱大爷听着猫春娘的话,心里一阵一阵的堵腾,不是小米答应给豆子换亲,就算是他三老杠有日天的能为,也说不成这门亲事儿。这个时候猫春娘说这样的话,像是小米他们姊妹几个承了他们天大的情份似的。可眼下这个底儿还不能透,要是猫春娘知道这个底儿,是不是她还能恬着这个脸讨这个情分?他不由得斜着眼瞅了猫春娘一眼,心里的疙瘩堵得更紧了。
“本来今儿早起间儿就该请你跟叔,忙得顾不过来了,就安置着晚么间儿再去请你们。”小米看着猫春娘,请求谅解似的说。
“小米呀,你们姊妹几个有这份心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