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有些破旧的椅子站了起来,楚芸清对那乞丐男人继续说道:“可你若想要放弃,那便带着你的遗憾与绝望,陪着那李氏一起死。那是你的选择,我不会阻拦你!”
“你……”乞丐错愕的看着楚芸清,似乎在讶异她是怎么猜到他意欲自杀的的念头。
“从你刚刚的描述当,与李氏相公的死有关的人,一者是那个黄家兄弟,二者……便是那个船夫!眼下时间紧迫,你若不愿放弃那便带我过去见见那两个人!”楚芸清伸手撩了撩衣摆,抬脚朝着破败的房屋外面走了去。
说是房屋,其实也不过是有着几块颇土坯围着些破败的布料堆成的。人坐在里面凉风穿堂,并不外面暖和多少。
男人呆呆的站在屋里,看着楚芸清缓缓走出屋子的背影。眼见着她已经越走越远,这才突地像是从梦惊醒一般,忙拉过一旁放着的木棍,匆匆朝着楚芸清身后追了过去。
“诶!公、公子!稍等……”乞丐瘸着脚,脚步略显凌乱的朝着楚芸清追了过去。
听着身后伴着急促呼吸的凌乱脚步声,楚芸清微微顿住了脚步。侧头拧眉看了那男人一眼,心却依旧是觉得沉郁不安。
她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眼下这多管闲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再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或许她跟着狄墨千里迢迢离开青州的举动,也变得没有意义。
心虽有计较,可看到身后脸露出希冀,虽然步履不稳却依旧急匆匆追赶来的男人,楚芸清似有所感,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声。
仰头看了看头顶有些发灰的天色,心的灰暗似被身边的风吹过而散了不少。
看着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拼命的模样,楚芸清总忍不住为这种情感而感叹。都说人心不可测,人性更不可探。可往往在这种时候,楚芸清会觉得生而为人是何其美好的一件事。
“公、公子……你刚刚所说……可是要去找那黄家兄弟和船夫询、询问此案的经过?”男人跛着脚,颇为困难的跟在楚芸清身后,一边走着一边询问着。
楚芸清听着他那喘着粗气的声音,回头瞥了眼他那不便的脚,脚下的步子瞬间缓了下来。
“嗯!”楚芸清闷应了一声。
“那……怕是要来不及了!”男人带着希冀的双眸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停下了脚步,面色煞白的看着楚芸清的背影。
“嗯?”楚芸清见那男人反应有些怪,便也停下了步子,回头疑惑的看向他。
“黄家那兄弟,年前便去了安州,至今还没有回来。那船夫……年初一时便带着他家娘子回了娘家,也不知晓何时才能回来!”面对楚芸清的疑惑,男子出声解释着。
听着他那清楚的描述那黄家兄弟和船夫的行踪,楚芸清心这才恍然明白,这男人怕是也觉得这二人与案件的关系,所以也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们的行踪。
“这……”关键的两个人见不到,楚芸清也不禁面露出
了一丝难色。
若想要查到新线索,黄家兄弟和那船夫身是最有可查价值的。可眼下不能亲眼见到,那她也只能从其他的地方去找突破口了。
可今天是那李氏游街示众的第三天,明天该被推出去执行刑罚了!那么剩下的短短的半天的时间,他们又怎么才能够查到替那李氏洗刷冤情的线索呢?
而更重要的是,那李氏是否有冤情,于楚芸清来说还是未知。
可这男人这么执着的相信那李氏是冤枉的,自然也是有他坚信的理由。楚芸清眼下能做的,是尽量的不要让好人枉死。
楚芸清拧眉深思,男人在一旁隐隐带着希冀,又满是惴惴不安的看着她。那期盼又不安的模样,犹如他自己在等待判刑一般。
“对了!你先前所说……那李氏之所以被确定为弑夫凶手,是因为邻居听到他们前一日晚夫妻二人的争执声是吗?”楚芸清脑灵光一闪,突然从他先前的描述,找到了一点可查的地方。
“是!”男人甚是笃定的点了点头,灰白的眼眸露出了一丝隐隐的希望。
“那……你带我去一趟李氏的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