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采采满脑子“我居然穿越成了懿元皇后”和“我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清墨已动作娴熟的端了一盏温热的蜜水过来,小心服侍着沈采采喝了。
紧接着,下面的人也把守在偏殿的太医给拉来诊脉。
太医虽是半夜被人吵醒,多少有些起床气,但听说是皇后醒了,不仅不气反到是又惊又喜,不用人催的就自己跑来了,路上差点没把自己的靴子给跑丢了。
待得上前看过脉后,这位胡子花白的老太医,都快激动的原地跳了,嘴上结结巴巴的道:“娘娘,娘娘现下已是大安。只需好好将养便是了......”
太好了,终于不用和前几个倒霉同僚一样被拉出去打板子了——他这一大把年纪的,哪怕只打十板子那也是要命的啊!
只可惜,此时的沈采采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那高兴的快要发疯的老太医,仍旧蹙着眉头想着自己的事。
史书上并没有细写懿元皇后的死因,史学界对此也一直争论不休,不过大致上可分为三种可能:一是自然病逝,在生产力低下、医疗水平不足的古代,哪怕是皇后都随时可能会被因为一些小病、急病而死,这很正常;二是无辜被害,嫌疑最大的便是继后郑氏——郑氏年纪正好,美貌有才,更重要的是还有个被人叫做‘郑半朝’的父亲,懿元皇后一死,若要再立新后自是非她莫属;三是被天煞孤星、天生克妻的齐太宗给克的......
本来嘛,沈采采一直觉得第三点很扯——科学的世界观告诉大家:千万不要迷信!然而,穿越都有了,若说齐太宗真的克妻也不是不可能啊。当然,三个可能里又以第二个可能性最大......只是,若郑家真要害人,这可怎么防——小人有心算计,便是再怎么小心,只怕也不好防。
沈采采正愁着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殿外忽然响起了击掌声,然后是小太监拉长后的尖细嗓音,因着此时正值夜深人静,这声音就像是划破一切沉默与平静的利刃,将寂静的空间割出豁口,汹涌的暗潮随之涌了上来——
“皇上驾到!”
沈采采被这声音惊醒,还有些懵:不是说已经很晚了,皇帝又要上早朝?干什么又过来?
以沈采采这现代人的目光来看:这种老婆生病、生死一线的时候还不肯陪床看护的老公那肯定是隐形渣男啊。虽然不能拿现代人的标准来强求古代人,但是要说这对帝后感情有多好,那沈采采是不怎么相信的——大家都是包办婚姻,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皇帝怎么就来的这么快啊?
不过,沈采采很快又醒过神来,悄悄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竭力冷静:现在不是奇怪皇帝为什么来得这么快的时候,最要紧的是要怎么把人应付过去——可以说:皇帝便是她穿越后的第一个生死考验,只要她露出一点马脚,怕就要真的没命了。
沈采采的掌心软肉被指甲掐的微红,可手里却满是滑腻腻的冷汗,吸了吸气,在心底提醒自己: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啊,沈采采,你一定要d住啊!
随着通报声,皇帝领着一众的宫人太监,阔步从殿外走了进来。
沈采采还是病人,自然不必起身迎驾,只抱着被子,搜肠刮肚的想着史书上对于这位皇帝的记载。只可惜,这种紧张时刻,她第一时间所能想起的就是齐史上那些类似于“龙章凤姿,天日之表”“其质天成,恰似日月”的描述词,那些个没廉耻史官简直就差没有谄媚到直接写“他超帅”了......
沈采采想到这里,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做了点心理准备后便抬眼往皇帝的方向看了一眼:
皇帝入殿后便把身上披着的玄色轻裘丢给身后的太监,仅着明黄色团纹绣龙便服,腰背极直,身姿挺拔,哪怕只是站着都是如松如玉,岳峙渊渟。他本人更是生得鬓似刀裁,眉目深邃,形貌英俊,确确实实是应了史书上那句“龙章凤姿,天日之表”。而此时,他轻袍缓带,阔步自殿外来,一路行至,左右皆叩首行礼,人君之赫赫威仪,已是无以复加。
这样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