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料事如神,可是……既然张绣早有投降之意,为何不直接派遣使者去许都,反而要起大军攻打豫州呢?”
曹昂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郭嘉却是笑了。
“大公子觉得主公是何等人物?而张绣又是何等人物?”
郭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对着曹昂反问道。
呃……
评价自己的父王?曹昂有些迟疑,这年代父为子纲,君为臣纲,以下评上视为大不敬之罪。
“呵呵……主公威名赫赫这天下之人谁不知道?就连河北的袁绍现在都不敢轻易招惹主公,又何况乎是他张绣一区区太守!
想主公自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短短数年势力已经横跨四州之地,李確、郭祀、袁术、刘备、吕布、黄巾贼……这天下的野心勃勃之辈,哪一个不是主公的手下败将!
公子难道真以为,宛城一地能够阻止主公的大军征伐?既然打不过,投降自然是他唯一的选择!”
郭嘉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
“至于为什么不主动去许都请降,自然是应了你师傅那句话……最容易得到的最不被人珍惜!试想,如果张绣主动跑到许都面见主公,请求归降大魏,那满朝文武自然会轻视此人,而到那时,主公为了彰显自己的胸怀,自然会册封张绣为一个很高的虚位,而后也就是赏赐点金银珠宝,顺便赏他一
座许都的宅邸,从此张绣剩下的就是谨小慎微的在许都过日子了。”
听到郭嘉这毫不忌讳的话,曹昂脸上一阵尴尬,毕竟那个彰显胸怀的是他的父亲。
不过,曹昂到也没有责怪郭嘉出言不逊,毕竟他是了解郭嘉的性格的,和师傅宁容是大魏的两大奇迹,就算是面对父亲都是直来直去,更何况是面对他。
别人是恃才傲物,而致远和奉孝却是恃才傲世,这二人是当世大才,虽然秉性懒散了些,可这更让人放心,子脩万万不可怠慢!
曹昂想起父亲对自己的警告,认真的听着郭嘉的分析。
“可是,张绣如今却率领五万大军杀进豫州,连下数座城池,不但令朝野震惊,百姓惶恐,更是展露了自己猛将的本领,如此自然也引起了主公的重视!
而后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主公大军来讨伐,张绣立刻识时务的投降了,主公大喜之下,为了安抚张绣及其军队自然是赏赐丰厚,得来不易的东西吗?自然是要更加宝贵的!”
“难道就为了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就要无辜牺牲那些将士们的生命吗?”
听到郭嘉的话,曹昂自然而然的信任的点点头,可是,脸色却是很不好看。
“大公子这可错怪他了,只怕就是那些将士也是高兴的……不过,北地枪王张绣武艺不俗嘉到是听过,可是这么深奥的人心道理他难道也懂?”
郭嘉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关于心理学他可是和宁容深刻的谈论过的。
“不可能!论及心理之学,何人能够是家师的对手,如此道理断然是其背后有高人指点!”
曹昂和郭嘉对视一眼,显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怪哉……这张绣身边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谋士啊……”
郭嘉望着前面张绣的背影,暗自琢磨着。
贾诩却是恰巧从其身边经过,听到这话,情不自禁的撇了下嘴唇,而后低头直接走了过去。
……
宛城,深夜。
夜宴,曹操和张绣是推杯换盏,气氛活跃而融洽,直到月上中天,曹操感觉头晕目眩,这才起身说,来日方长,今夜就到此为止了。
张绣等人自然不敢劝阻,便笑吟吟的说早已准备好了下榻之处,还请魏王安歇。
“不!太守府乃是张将军之家,孤怎么能够鹊占鸠巢。”
曹操脑海中还有一丝清明,此处可是张绣的老巢,万一有几个刀斧手砍死他,他岂不是冤死了,便推脱离开了。
张绣显然知道曹操的顾虑,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派了个仆人带路,而后曹操便在典韦等虎卫军的护卫下就要寻处宅院住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