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头几天,赵玄心终于拿到了章知明递交上来的花名册以及这些人的履历,只不过这份履历的真假有待考证。比如此中就有十几人没有大宋的户籍,还有四五个是土族人,这个族不是特指,而是说不是中原人而是原本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这些人也没什么户籍就是山寨形式,比较落后。
不过现在非常时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组织起一套班底,让工作可以开展,慢慢的再剥茧抽丝就行。
数了数一共是一百二十三名捕快,二百一十五人的巡街,文职却只有李晟之一人,这也让赵玄心有点哭笑不得,他现在文职着实缺人手,就连个公文归档都得他和小磊子还有胡老头亲力亲为,柳如烟也得帮忙。
这也难怪,贵阳是大宋的边陲,杂居之地,民风本就是彪悍淳朴,认字的就很少,别说写东西了,几个村子不出一个秀才。
贵阳城本身很大,但是多是经营药材、酒、矿场、林场、打猎、酒楼歌妓等,太高端的没有,不像人家中原搞个什么秦淮河选花魁,搞个什么诗会交流,要不就是什么文人墨客大比拼啥的。
这地方最多的就是刑事案件,百姓互殴,赌场窑子,南来北往驻足的客商,或者是入川或者去大理等地。
治理这个地方的往往也都是些不受待见或者是犯过事的官员,而谢知府据说几年前也是因为一个案子受到了牵连才被流放到这地方当知府的。
赵玄心整理好了花名册,又拿了几份文案,叫上了小磊子,上马就出了大街,一路朝知府衙门奔去。
贵阳的老百姓真正见过赵玄心的没几个,或者说基本上没有,平时他不怎么出府,即便出去也是跟着柳如烟便装出行。至于那天法场大战,说实话,方圆二里地内人都跑光了,谁知道他。
倒也不是所有人不知道,通判府不远街口摆早点摊的老大爷老大妈倒是认识他,因为这赵玄心每天早晨就跑出来喝上一碗米粉或者弄一碗胡辣子,整些个油饼之类的。
两人策马不多久来到了知府衙门,赵玄心亮出了腰牌,门口的衙役们不敢拦他,也有几个躲得远远的,他们可知道眼前这个带着笑容的年轻人可不是什么菩萨,纯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赵玄心坐在会客厅内,他没穿官服,依旧是一身玄色的劲装,外套一件英雄氅,脖子上为了一条薄薄的貂绒围脖,头打理得很规矩,用一根玉簪别了。
谢知府与赵玄心有过一两面,当下走出来抱了抱拳,面色平淡的道:“赵通判来了,有什么事吗?”
赵玄心也不施大礼,只是略微欠身抱拳道:“大人好,下官今日前来呢,是想让大人在这个话名册上用印。”说着,让小磊子将花名册递了上去。
谢知府身边的一个仆人接了过来,叫到了谢知府的面前,后者一只手拿了,斜了几眼,忽然冷笑了两声,道:“公开招录?赵大人这鬼把戏有些不妥吧,你这是儿戏,我大宋建国也来也没有先例。”
赵玄心也不生气,继续抱拳道:“是没有先例,但此时乃是非常之时,贵阳乃大争之地,西有巴蜀、南有大理、占婆罗。北通大江横贯十方,东临吴越,纵横两湖!这等重要之所在,此时此刻不必遵守什么先例,英雄用武自有变数,岂是蝼蚁之辈可以度量的?”
“你!”谢知府被说得脸红脖子粗的,指着赵玄心喝道:“你这是以下犯上,什么叫非常之事,非常之时?还不是你搞出来的,你私自斩杀无辜百姓,栽赃宫大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你等着,我的折子已经送去京城了!”
赵玄心挠了挠鼻子,上前一小步,低声道:“谢大人,听说你是谢济北的堂弟?可有此事?还有,当年你可是因为赵卜与二官家的事被配到这里的?”
“你,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意欲何为?”谢知府有些慌张的道。
赵玄心退后一步,抱拳道:“没什么,就是问问。其实啊,您可能还没悟出些什么,您能来到这地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要不是谢济北从中斡旋,也许你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