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地风声掠过飞辇,暗云飘动。
这里仍旧是思过狱,只是位于高空。
下方不断传来号角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大量狱卒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手持各种武器,对准半空的这架飞辇。
而牢房里,那群囚徒近乎biàn tài地兴奋着,敲击锁链、栅栏,发出野兽一样的呼喝声。
监狱的生活太枯燥,难得有这样的节目可以观看。
林峰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有一股兔子骚不断钻进鼻孔,偶尔还夹杂一两根毛儿。
粗糙的兔子毛戳来戳去,逗得他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这让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破碎’。
是的,林峰关于那一段的记忆,归结起来就是两个字——破碎。
他眼睛一直紧闭着,可冥冥之中,却发现幽深的虚空里,到处都是斑驳光影。光影碎片载浮载沉,起初是没有目的的,当它们察觉到林峰正在观察它们,便像是吸血鬼闻到血,疯狂向他冲去。
每一个碎片冲到他跟前,都会爆闪,接着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林峰浑身上下挣命般的疼痛。
他虚弱地嘀咕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特兔娘的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疾风嘶吼着,兔爪握拳,一巴掌拍在案几上。
这是一架破旧的飞辇,是疾风临时从思过狱的库房内‘征用’而来。它本来是废弃不用,等待销毁的,可在疾风的一双巧爪下,居然开始运转,并且速度飞快。
磐古人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半个飞辇,这让其他人的空间变得异常局促。
龙九只能缩在角落里,不停地护着他的炉子。炉子里,是他给林峰炼制的药。
伏伊则默默地坐在飞辇舱头,皱眉看着躺在旁边的林峰。后者浑身是血,双目微闭,拳头却紧攥着。
“不要抱怨了,你既然能抢到飞辇,又把我们都带出来,那就干脆一点,冲出思过狱。”伏伊终于忍受不住兔子疾风的絮叨,打断了他的第一百三十二次咒骂。
“……兔娘的……”疾风的一句话被打断,脸色变得古古怪怪。
他深吸一口气,捏着兔爪,仿佛囫囵吞下一个饭团,却被噎在喉管里,上下不能。这句话倘若不骂出来,他会死的。
这口气令疾风的脸色变得苍白,转而铁青。
他愤怒地盯着人类女子:“可恶的八婆!”
咒骂并不会引起伏伊的反感,或者说,咒骂只能令伏伊更加轻视这只兔子,哪怕是他救了她。
忽然,一股强大的杀气从地面席卷而来,伏伊毛骨悚然。几乎是紧跟着的,轰隆一声巨响,飞辇剧烈颠簸起来。
轰隆!
又一声巨响,飞辇维持不住平衡,哪怕疾风拼命地拉动控制杆,催动原石发出巨大的能量也无济于事。
飞辇在坠落,从外部看,它的尾巴已经被斩断,而一个人正吊在飞辇下,一拳接一拳地砸着。
那人便是金承虎。
金承虎确保自己的每一拳,都能令飞辇出现一个窟窿,或大或小。
碎屑随狂风卷舞,乱扑向一切,却无法靠近金承虎。他杀气腾腾,气场避开一切,浑身的伤痕犹如怪兽的嘴巴一样狰狞。
“你兔娘的,居然追到了这里!”疾风一脚踹开一块挡住他视线的板子,手持一把劲弩,对准飘荡的金承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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