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环视了一遍,发现大家以一种很微妙的姿势松松地站了一圈,仿佛有些,是了,是对立的味道,却是以她为中心的对立。
而头领毫无疑问是那缇。
也许,这正是她可以利用的缝隙,那缇的队伍,也并不是那么毫无破绽,无懈可击。
想到这里,容昭抱着手臂,姿态很随意地问道,“你既然知道我送出了求救信,为什么还放心和你的手下分头行动,就不怕……”
她似笑非笑地,没有说下去,然而未竟之言,是谁都能听懂。
李婉儿是首先憋不住的,抢先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俘虏罢了,尊主的决定,岂是你能质疑的?”
容昭挑了挑眉,只是看向那缇,没说话,那双灵透美丽的眸子,半是嘲讽半是轻蔑,已经清清楚楚地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拥有这么一位毫无专业素质可言的下属,显然也很拉低主子的智商!
“闭嘴!”
那缇翻脸如翻书,冰冷地盯了李婉儿一眼,然后看向容昭,声音低沉地道,“打狗还要看主人,本座的下属,自有本座调。教,无需他人置评。聪明的姑娘,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前一刻,他还在和容昭语笑晏晏,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看似针锋相对但却充斥着是人都看得出来的融洽,仿佛不是猎人和俘虏的关系,而是一对相交日久的损友,但这一刻,那缇忽然露出了那一直隐藏在轻佻友善面具下的獠牙,冷不丁就给了容昭一下子!
李婉儿也想不到那缇居然会为她出头,她先是一惊,紧接着便心花怒放,得意洋洋地看向容昭,完全忘记了那缇之前看向她的冷眼。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乔清池蓦然绷紧了身体,连那名猎户年轻人都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备的姿势,实在是那缇的脾气来得太快,谁都没有预料到。
然而,在场诸人中,偏偏只有当事人容昭,一脸淡然,完全没有对那缇的变脸感到惊讶,露出愤慨、意外,背叛之类的情绪。
事实上,从那缇突然出手封住她丹田后,她对这个人的性情就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也早就加剧了内心的防备程度。
别看她和那缇斗嘴斗得十分欢快,还能时不时看到那缇憋屈的嘴脸,但事实上,她心里无比清楚,她和那缇是成不了朋友的,他们各自对对方的防备,甚至在乔清池和秦瑄之上!
所以,本就不是朋友的敌人,突然收起了施舍般的“友善”,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缇的变脸固然让人预料不到,而容昭情绪收敛之快,抽离之彻底,也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只是眨眼功夫,原本从脸上还能看得出几分鲜活情绪的容昭,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一尊无喜无悲,宛若古井无波的精美人偶。
似乎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再也不是一个活着的人,而只是一尊能够活动的塑像,出口的话语更是冷静得毫无情感波动。
“我当然知晓自己的身份——俘虏,是吧?所以我才认为呢有些自负,在场诸人大约唯有这位不怎么顶事的李姑娘是全心向着你的,我想逃走并不难!”
除了那个猎户年轻人外,表面上,那缇那方有三个人,而容昭只有一个人,完全有能力将容昭看得牢牢的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逃走,但实际上情况并非如此。
先不说乔清池对容昭所存在的天然好感,使他无论对容昭做什么事都会束手束脚,那缇本人更有一种面对女人的天然的大男子主义,而李婉儿更是不值一提,这样三个人,想要在逃亡途中还携带着她,难度真的很不小。
李婉儿当然不会赞同容昭对她的评价,她虽然不算心腹,多少也摸清了容昭在这里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个俘虏,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着她评头论足?何况,如今她有尊主撑腰,又何必怕这个女人?
但她这次没有插话的机会,那缇傲然地道,“那就拭目以待,让本座看看,你是如何从本座书中逃脱的!”
容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会后悔的。”
那缇勾了勾嘴角,却毫无笑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