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舍不得所以才用庶子来替。”洛长鹤对于儿子期许之高,又是自己一手教养长大,除了性子上有点急躁外没有不好的地方。
“长东是有大出息的,出去三年在外回来整个人都变的稳重多了。”在母亲眼里孩子的变化最为显著,李氏虽然心疼三年来儿子不得回家在外所吃的苦,却也为儿子的成长而骄傲。
“殿试成绩出来之后有想过将儿子放在哪个位置?”李氏要为儿子谋得最好的前程,“儿子现在有功名在身一切步入正轨,你可别因为翼王这么件破事,毁了儿子大好的前途。”
“自然不会,我非那等贪慕虚荣之人,舍得豁上一切去赌。”洛长鹤年纪越渐老迈已经失了年轻时的闯劲,赌不起,何况是拿嫡子的一生作赌。
听了老爷的话李氏像吃了定心丸,又问,“此事就这样完了?”心底有那么点不甘。
“还能如何,只有放弃一图。”洛长鹤是想攀上翼王这棵大树,不仅仅是翼王现有的权势,皇上对翼王可以说信重有佳,如若不然皇上也不会让翼王再掌兵权,翼王仅这几年间为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不是谁都能搭上关系。
皇上对翼王的每一件事极其慎重处之,也曾为翼王处置掉不少官员,如今的松口不单单先皇遗诏的关系。洛长鹤不免想的更深。
李氏一个妇道人家,难免在看待问题上留之于表,即不愿让嫡子做出牺牲又难真正放下大好的机会。人的劣根作祟总想鱼和熊掌兼得。
突然李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思绪泉涌顿生解决之道,暗骂自己怎么把那个活死人给忘了呢,忙开口道:“老爷,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何意?”洛长鹤看向透着一脸喜色的李氏,不认为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好的办法,且先听听看。
“翼王不是指名要嫡子吗。咱们府里到真有一位。”李氏眉眼飞扬像是提早看到美好的前景一样,欣喜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洛长鹤闻言心下微惊,脱口问道:“谁?”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无。
“老爷忘了。是长青。”李氏笑呵呵说道,“长青今年有二十一岁了吧,刚好比翼王年长两岁,又是前嫡妻生下的长子。身份上更是毋庸置疑。就是性子有些孤拐寡淡,身子骨时常离不开药,至于才学之类现找个先生教几招,用不着样样精通。”这么好的机会,留给贱骨头也是得来的福份,不枉府中照料多年,此去翼王府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再不用出现在自己面前碍眼。…
洛长鹤仔细回忆是有这么一个儿子。前任嫡妻去的早留下年仅六岁的长子,隔年又娶了李氏为续弦。后院的事情便一并交由李氏打理,孩子的事情极少过问,主要是那孩子呆笨的很,又与自己不甚亲近,时年不知怎的大病了一场打那时便药不离身,对于这种样样不出挑的长子,打从心底喜欢不起来,隔年李氏就生下嫡子长东,长东自幼聪慧深得自己喜爱,而那个一无事处的长子随时间的流逝忘的是一干二净,只要吃穿不愁他自是不会去过问,李氏若不提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个嫡子,难得是个不错的人选。
李氏见老爷展了眉自己心下分外舒畅,事情眼见的要成了,别提多开怀,终于丢掉了压在心底十数年的包袱。
正屋中的两人在谈事,外头有一机灵丫环听了一耳朵,神情略有慌乱,轻手轻脚趁着院子里无人悄悄跑了,一路风风张张的跑到了荷苑。
“公子,公子,不,好了!”丫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推门进了屋对着正埋首于书册间的青年急道,“公子,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男子自书中抬头看向焦急不已的丫环,清俊的面庞透着少许病气。
丫环手脚麻利的关上门窗,查看四下无人之后方道:“老爷和李氏要将公子嫁给翼王!”
“什么!”青年乃是洛长青,一时听了丫环的话愣了神,什么叫嫁,自己可是个男人,谈何嫁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