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似是也在凝霜分外锐利的视线凝滞,让空气变得越来越闷热,犹如雷雨僵滞,让人胸口发闷。
“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已经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了?!”忽然,凝霜冷冷地问。
“怀幽。”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然后,咬唇扶额。
立时,面前的空气凝固,万籁寂静,连花草中的小虫儿,也不敢发出半丝声音。
从指尖偷偷看去,凝霜和瑾崋的面色已经紧绷,凝霜的目光骤然放冷,拂袖就走:“走!我跟你一起打仗去!”
“好!”瑾崋与他一起携手而去,把我独自丢在了白花之中。
碧诗和慧心小心看我:“女皇陛下……”
我抽了抽眉,我也拂袖转身,扬唇一笑,哼,我也随他们去。
皇宫很久没有如此热闹,乐曲动听悦耳,喜悦欢乐。百官来来往往,寒暄谈笑。
上一次宫廷举办宴会还是我和泗海大婚的时候,到现在快要一年了。
华丽的个宫廷,精美的灯盏,金碧辉煌,虽是女儿国,大气不输任何一个男人的国度。一席红色的地毯绣有金色的围边和巫月古老的图腾,铺于整个大殿,瞬间奢华而华丽。
锃亮的红木矮几整齐摆放,绣有精美花纹的蒲团放于矮几之后,一列宫女乘上美食,一列男侍倒上美酒。
我坐于正中席位,左侧一臂开外放有另一个席位,是给贵宾都翎所备。
殿门外宫女迎接百官,带他们入席。
怀幽依旧跪坐在我身旁微微靠后的位置:“都准备妥当了。”
我转身对他颔首:“辛苦了。”
他抿唇微笑,脸上是暖暖的幸福之色。家庭主夫,非怀幽莫数。他以后/宫为家,以服侍照顾我为生活,他喜欢打点我的一切琐事,为我解忧,我也能感觉到,他在为我做这一切时,心中的那一份小小的,别人所不知的成就感。
男人以拜将为成就,或以做相为成就,而怀幽,并不输于他们。宫廷御宴,事无巨细,一样样都不可疏漏,仅仅是这缜密的心思,无人能及怀幽。
转回目光时,立时看到了瑾崋杀气腾腾的目光,他不是说只要是怀幽和凝霜就不介意吗?那他此刻在生什么气?
他和凝霜就坐在我下垂手的右侧,不知是不是怀幽有意安排的位置,凝霜慵懒地斜靠在瑾崋的身侧上,已经开始喝了起来,哪管客人有没有到。
随即,子律在宫女的带领下坐到了我下垂手的左侧,梁秋瑛已经入席,子律见她先是一礼,母子同席,梁秋瑛对我目露感激。
而梁秋瑛边上是安大人一家,他们尚未前来。
慕容飞云也在琴儿的搀扶下入座,之后是闻人胤,连未央和萧玉明他们。
我看向梁秋瑛,她给我一个眼神,微微而笑。
“娘,您下午一直在宫内?”子律轻问,眉间略带忧虑,“您跟女皇陛下说什么?”
梁秋瑛神秘微笑:“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子律微微拧眉,目光慢慢地看向我,我看向他,他立刻收回,手微微握紧,带出一丝浮躁,我第一次看到他像是有点心神不宁。
他再次看向梁秋瑛:“娘,您到底说了什么?”
梁秋瑛看着他慈爱地笑了:“娘跟女皇陛下说,你也该跟安宁成婚了……”
“您!”子律忽然激动起来,梁秋瑛的话音也就此停住,眸中划过忧虑。
我就知道子律不喜欢别人管他闲事。
子律微微平稳自己的心情,给梁秋瑛端上暖茶:“娘,您可别再害我了……”
梁秋瑛接过茶杯,嘴角却是露出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意,不知道她心里又在“算计”自己儿子什么。
梁秋瑛到底怎么想的?子律真是可怜,总是被自己娘“算计。”他再聪明,也算不过自己的老娘,果然是姜还是老得辣。
“心玉。”怀幽在我身后侧轻唤,我回头看他,他微微而笑,“今天我也想给你个惊喜。”
我心中微微吃惊,怀幽整日在宫中,能给我怎样的惊喜。
他说完不再说话,微微看向我右侧的下方,笑容微收,眼神闪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