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地只有虫鸣。
“啾啾,啾啾。”
瑾崋已在床上沉沉睡去,今天,他也格外辛苦。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睡得这么安稳,即使我蹲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醒来。
若是以前,他一早跳起来,然后戒备地瞪视我,大声喊:别碰我!
我蹲在他的上方,一直盯着他,一直,一直,他也没醒。我笑了,我终于获得了他完全的信任。
同住一屋檐,被人当**一样提防,我也觉得怪怪的。
轻轻下床,从密室中取出小小的狐仙像,手托狐仙像,独自离开房间。一席白裙,长发披散在白衣之上。
出门时,怀幽匆匆上前:“女皇陛下啊,有何吩咐?”
他还是那么地恪尽职守。
“今晚你值夜?”我看怀幽。他已经换了湿衣,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是。”他静静答,看我一眼,匆匆取来披衣,轻轻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手拖狐仙像静静走在月光洒满的荷塘边,怀幽始终静静跟在我的身旁。
我步入荷花亭,坐下,放下狐仙像,笑看怀幽:“去取一盘棋来。”
“是。”怀幽退出凉亭,深色的身影很快没入月色之中。
我抚上狐仙像:“师兄,我知道你闷了,放心,女皇继位大典会回神庙祈福,我会来看你。”
狐仙像在月光之中蒙上一层淡淡的银光,如同师兄那银色的长发。不由得,我想起了孤煌泗海那一头雪发,他跟师傅必有渊源,否则师傅不会把他们兄弟画成了秃毛的狐狸。
到底什么渊源在投胎转世后,也不再重要,我只需知道,要除掉他们,不易。
“女皇陛下,棋来了。”怀幽轻轻放落棋盘,棋子,黑色在对面,白色在我手边。他再次老老实实,规规整整站在我的身边,静地宛若空气,溶于月色。
荷塘在月光下波光凌凌,闪烁在怀幽的身上,给他更添了一分静,宛若怀幽只是站在我身边的一个石雕而已。
我执起白子,眼前恍若出现了师傅,他那通透如玉的手指夹起黑子在棋盘落下。我在月光下开始与他对弈。
他风骚妩媚地看我:“是不是为师最美?”
我好笑看他:“少来,那两只狐狸真叫投胎了,没投胎说不定比你更美,你说,是不是因为这点,你把人家画成秃毛?”
师傅金色的针瞳收缩了一下,单手支脸:“玉玉这样真不可爱~~~”
我不由一笑,棋盘上只有我的白子,没有黑子。但是棋局,已在我的脑中。
我看了看,看向怀幽,他依然静静站在一旁,只是目光是落在我的棋盘上,透着疑惑。
我笑了笑,轻轻吟唱起来:
“天晴月明正好时~~~~
九重难隔相思情~~
君于云端落星子~~~
我坐闲庭执白棋~~~”
我闭上眼睛轻声哼唱,带着一丝秋意的夜风吹拂在我的脸上,让我感觉到了在狐仙山那无比逍遥快乐和自由的日子……
而接下去,只怕会越来越困难重重,让人无法喘息。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怀幽在月光下静静看着我的脸,红唇饱满,月光越发染白了他的肌肤,让红唇更加娇艳似血。
他见我睁眼,匆匆低下脸,目光有那么一刻与我相触,透着慌张:“怀幽该死。”
“该死什么?只因看我?”我笑看他,他的脸开始发红起来,变得局促不安,似是想解释,不知从何开始。
我静静看他:“怀幽,我们是朋友。”
怀幽登时怔愣,呆立在我身旁。
“没人的时候,你不必叫我女皇陛下,可以像瑾崋那样直呼我的名讳,没有关系。”
“怀,怀,怀幽不敢!”他越发仓惶起来,我不由大笑:“哈哈哈,看把你急的,随你吧。”
听我这么说,怀幽才常常松了口气。怀幽真是太老实了。
“怀幽,你信这世上有狐仙大人吗?”我单手支脸,墨发划过肘边。
怀幽微微拧眉,带出一丝怀恨:“怀幽不信。”
“不信?是因为狐仙大人没有让你有**终成眷属?”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