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起来,不难让人觉得,“病毒”其实才是真正的故事编撰者。它从更高的维度上,决定了一个它所喜欢的故事,按照这个故事的需求,设定了必需的人物,包括其性格和想法,从而确立了人物必然的行动,而在这个故事中,人物也开始写故事,却是直接设定了富有个性的角色,给予一个大体的背景,让其自行演绎出精彩的故事,然而,这个故事人物之所以如此写故事,之所以创造出这些特定个性的角色,本就是因为“病毒”如此设定了他们的性格和想法,决定了他们一定会这么做,间接地,在这个故事人物的故事中的角色,看似自由的,却早已经被决定了一个“天命”。

这样的想法有些消极,但是,我是这么认为的。我所认知的,大多数神秘专家也有同样的感觉,哪怕他们并不甘心是这样,但是,我之所以这么想,他们之所以不甘心,又何尝证明,并非是一种“角色设定”呢?这些人和我的差距,只在于他们所感觉到的“自己所在的故事”有多少层而已。简单来说,就是指,是一个故事,还是故事中的故事。虽然有很多神秘专家,因为产生了和我类似的想法,而觉得自己的一生早已注定,而变得没有意义。但是,他们这样的想法,大概也是“故事所需”吧。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正是由了包括我自己在内的种种个性迥异,想法不同的角色,才构成了这样一个被故事的编撰者喜欢的故事,换句话来说。我们这些角色,是被“爱”着的。而在经历上不同凡响,产生了这样想法的我,大概也是作为一个于编撰者心中尤为重要的角色,被“偏爱”着的吧。假设“病毒”的真面具,就是这样一个终极的故事编撰者。从而无法被我们这些角色所观测和理解的话,“江”是不是可以看作是,它将自身代入故事中,而特别创造出来的一个角色呢?

我一直都在思考“病毒”和“江”的关系,试图从中找到希望,毫无疑问,“病毒”是故事编撰者的说法,比起“病毒”就是病毒本能,而“江”的人性观测体现的说法。整个末日进程就是“病毒”的侵蚀,这样的说法,更加让人感到温暖,但也更加玄乎。因为,假设“病毒”是故事编撰者,那么,就不禁要问问,“病毒”本身。是不是也是一个角色,一个被更高级的作者所设定。注定了会编撰这个故事的角色呢?甚至于,永无止尽地问下去:如何证明,自己不是一个被更高级的存在所设定的角色呢?

这是没有答案的,也稍稍让人感到恐怖的想法。可是,我却不禁希望,如果自己真的只是这样一个被设定。被注定了的角色,决定了我的命运的编撰者,可以为我的故事,谱写一个美好而圆满的结局,哪怕这个结局的完美和圆满如何荒谬。如何在“正常逻辑”下不可能。而不要单纯为了要写出一个“震撼人心”的,“符合逻辑”的,美其名曰“由故事角色自己的性格决定了”的,悲惨的结局。

在中,有这么一句话,悲剧往往能体现最震撼人心的美,因为,它将最美的东西砸碎,所以震撼人心。我承认这个说法,所以,不希望,自己是一个为了“美”而刻意被砸碎的角色——这大概是由“编撰者”出发的,对这个自己和世界命运进行揣测的想法中,最让人感到恐惧的可能性吧。

如果“病毒”和“江”是两面一体的超维度存在,那么依靠“江”仍旧有击败“病毒”的可能性。

然而,如果我所遭遇的一切,我和其他人,包括“病毒”和“江”,都不过是一个被设定的角色,被注定的故事,那么,就只能祈求故事的编撰者大发慈悲了,除此之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与此同时,如果编撰者是一个好人,是一个不拘泥于情节逻辑,不任由角色性格发展的,向往大圆满结局的好人,那么,无论我此时遭遇了怎样的磨难,都能充满信心地去面对第二天。因为,我可以知道,哪怕再荒谬,自己的未来也是光明的。

这个想法中,既隐藏着巨大的恐怖,也包含着强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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