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够了吗?”他问。
船上没有回答,只落下一方巨大掌印。
落印如落山。
在这样高出境界层次的威势面前,徐子虚动弹不得。
他艰难提剑拦在身前,额上有冷汗滴落。
“讲了不要太心急,少年人不听话是要吃苦头的。”慢悠悠晃上山的山长丢出一块被他悬在腰间的令牌,抛挡在他的身前,“这不是刚好。”
令上绽光,巨大掌印难以再落分毫,反倒是在磨斗之中由实为虚,渐渐消散。
徐子虚不言。
“少年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正常,”山长拍拍他的肩,轻松将他提到一旁的空闲山头。
书生掸干净身上灰之后,咳嗽一声,稍稍放大了音量,“不用在意我这个小人物,你们该怎么抢就怎么抢,不伤到人就行。”
他指了指自己那块令牌,又补充一句,“当然,我在你们也伤不到。”
不过一手可握的令牌,轻松消弥巨掌是方才发生的事情,一时之间没有人敢轻易触其锋芒。
而且已经有人认出了山长。
“剑不是那么好拿,”他负手,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等她降不住剑死了,你们再怎么争我也不拦着。”
两仪场上,左恒突然喷出一口血,心神巨创。
剑太锋利了。
仅仅是意识的传达,左恒便感觉脑海之中有如千百根绣花针落下,又好像是无数利刃在一刀刀划过。
剑想要挣脱束缚的渴望越重,她所受的疼痛也就越大。
左恒眼前发黑,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能默默忍受。
此刻发出声音等同是妥协。
只有她承受住了,剑才会施以决心,到她手中。
锁链上裂痕在加大,束缚却比之前更紧。
左恒夹杂在剑气与巨大缚力之间,恍惚中有种在梦中被千锤百炼的错觉。
她觉得自己似乎要成为一块被捏扁的废铁。
就在此时,长剑嗡动,锁链乍然裂开一环。
左恒直直跪了下去,剑一甩身,携长虹浩浩,坠地如流星。
剑尖所悬,正是左恒头上百会。
不是愿降,而是欲杀。
与此同时,远方射来一箭,直指左恒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