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刘春江又帮她把地上的废纸收拾起来。

柳莺莺接过了簸箕,望着他,有些哽咽:

"小刘,你是个好人,我......我过去……"

刘春江赶紧制止了她,"什么都不要说了,莺莺,你一定要咬着牙,挺得住啊。"

柳莺莺的眼泪住不住,一下子流了下来,她努力地朝刘春江笑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望着柳莺莺远去的背影,刘春江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十分复杂的心情。

"黑五类"的子女,这时候大多数都是这样。他不由得想起了薛柯梅。

这时候,薛柯枚的父母,由于都是驻外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为什么,也被红卫兵造反派给打倒了。

薛柯枚也和刘春江一样,离开了学校的教师岗位,来到了立窑车间里面,当了一名工人了。

这时候,车间革委会主任赵田刚,看到薛柯枚被安排到了车间里面的控制组,不由得心中暗暗的有些欢喜。

其实,在过去,赵田刚就已经看上了她了。只是由于那个时候,两人有些不般配,所以,赵田刚也只能是闭着眼睛做一做梦而已。

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车间里的革委会主任了,而薛柯枚也不再是过去的老师,只是一个“臭老九”了,两个人的地位已经不想过去那样了,所以,赵田刚便打起了她的歪主意。

每当薛柯枚上白班的时候,赵田刚就有事没事,或者找个什么理由,老是纠缠她,有一次,他舔着脸对薛柯枚说,如果薛柯枚要是依了他,那他就可以对她适当的照顾一下,不用倒班。

薛枚枚没有理他,往往是每当赵田刚一走进立窑控制组,她就站起身来,不是做这就是干那,反正不和他说话。

现在,薛柯枚父母的那套房子也被造反派给没收了。工厂里的宿舍又轮不到她,所以没有办法,她每天只能走将近一个小时的路,去她姑姑留下来的一间房子里面住下。

又过了一段时间,由于这时候又提出了"抓革命,促生产。"车间里面已经部分地开始恢复生产了。但是,虽然开始生产了,还是基本上还是不太正常。

薛柯枚每到上夜班的时候,她一个人不敢走夜路,就只能是提前先来到车间,找个地方先躺一会儿;到了上下午四点班的时候,半夜才下班,路上黑洞洞的,不敢回家,所以,也只能来到车间的门房,随便迷糊一会儿。

在车间里面,机器的噪音大,门房里面又不时地有人进进出出,这样一来,白天休息不好,夜里也是睡不了一个好觉,没过多久,薛柯枚的面容就消瘦了。

虽然刘春江和薛柯梅现在同在立窑车间,但是,他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再加上薛柯枚是三班倒作业,所以,只是偶尔在路上能够相遇,说话的机会就更少了。

自从薛柯梅的父母被打倒之后,薛柯梅便主动和他疏远了。大概是怕连累他。既使刘春江主动找他,她也尽量找个借口,不和他见面。

没办法,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缠,赵田刚一看薛柯枚对他那样,也就有些死了心了。

一天下午,已经是五点半多了。赵田刚正在办公室里坐着,这时候,控制组的组长老于一敲门,走了进来,他说组里面的张大海病了,另外还有一个女工就要生孩子了。人手实在有些不够,已经没法再工作了,急需要找一个人,到下面顶岗位。

在车间里面,要是数人头,其实还是够的。只是,有些人的背景大,或者有些关系,虽然人在车间里面,但是,都是安排上常白班,并不进行三班倒。也就是说,真正干活的人,并没有几个。上夜班的人,那就更少了。

正好,这时候刘春江拿着今天的报纸,走了进来。

赵田刚看到了刘春江,随口说道:

“我说刘春江啊,你明天别在办公室里忙了,等什么时候需要,你再过来。明天就到下面的控制组,去上夜班去吧。”

刘春江点点头,随后就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半夜十一点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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