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酒?在什么地方?”莫嗔登时来了兴致,凑上来问道。
“那桂花酿已经沉到河中去了,大师若是会水,或许还捞的上来。”郝雁奴戏谑的看他一眼,这出人家好杯中物,还爱憎分明打抱不平的,莫不是个假和尚?
“这可使不得,洒家若是下了水,可就和那锤子一样直接沉底了,那兵器只有洒家一个人拉得上来,可是我比它还重上几十斤,下去了可就没人拉得上来了。”
“大和尚,你这番救了我们几人,等来日制成了这桂花酿,定要送到少林寺,请你痛饮一番,咱们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阿薰豪气冲天的挺直肩膀,朗声一笑。
“哈哈!你这娃娃爽快!洒家喜欢!这话洒家记下了,待剿了那祸害,一定找你喝酒!”
莫嗔和尚不多时便告辞离去,阿薰几人赔了老翁儿子船钱,辞别回宫,路上暗忖:大和尚不知我便是鬼目宫巽木使,可终有一日他还是会晓得真相,不知那时他又作何反应?那书呆子若知道我助纣为虐,会不会对我失望至极,退避三舍?
她挣扎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世道坎坷,聚少离多,一见如故,再见陌路,罢了罢了。
过了几日,到了首阳之末,旭日开晴色,寒空失素尘,凌霄设宴款待众人,南风意和孟西洲兄弟二人自然是遥遥相对,不一会儿阿薰,叶秋凉和梅世英,黎羽也一前一后进了门,四人径直走向两边落座互不理睬,不出片刻周愔愔也来了,见了梅少侠面色微赧,低头不语,挨着阿薰坐了。
最后一人姗姗来迟,却是位红粉佳人,身穿曳地望仙裙,头梳倭堕髻,手执六菱纱扇轻掩红唇,明知众人都瞧着自己,还是不紧不慢的莲步款款,蛇腰婷婷,举手投足间风韵诱人,媚眼如丝,直接将众多男子的魂都勾了去。她见到梅世英时,特意轻抚发间的羊脂玉簪,却见旧日相好的眼睛一直盯着周愔愔不放,不曾转向自己半分,当下目光便哀怨了几分,突然听得巽木使打了个喷嚏,一声大吼,“原来是你!”当即扑上前来。
玉玲珑花容失色,阿薰却是扑向她身后,这时众人才发现玉姑娘身后跟了个苍白似鬼畏畏缩缩的怪人,应该是跟她一道进来的,大家都只顾盯着美人,却忽略了他,那怪人见了巽木使吓得魂飞天外,只顾抱着脑袋直往后退,棹兰赶紧出言阻止,“巽木使,不可冒犯宫主的客人!”
阿薰站住,冷冷回望,眼中寒意令棹兰不禁瑟缩一下,“他叫鱼腥儿,是个作恶多端的淫贼,祸害四方,怎的成了鬼目宫的坐上客?!”
“他灭淮阳派时立下大功,自然有资格当作贵客。老身在此,便容不得你放肆。”凌霄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大殿,不慌不忙的环视一周,不怒自威。
一干人等赶紧落座,鱼腥儿窝窝囊囊的躲进角落里,不敢轻举妄动,莫轻悠上前来对着阿薰递个眼色,她只能罢手,郁愤难平的回去坐下,低头喝闷酒,桌上的菜也没动几筷子,气也气饱了。
梅世英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月中嫦娥,席上自然也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不过一会儿工夫,只听凌霄传令,“上酒!”
一少女捧着酒杯缓缓走出来,身着藕紫色长裙,神情萧索,眉间若蹙,左眼下一点泪痣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楚楚可怜,抬头看向巽木使,欲言又止,仍自低了头挨个敬酒。
阿薰脸色一变,按住酒桌,被郝雁奴在桌下扯了一把,又转向凌霄,却见宫主也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又瞟了侍候众人的药奴一眼,暗藏深意。她登时明白了其用心,忍住冲动,一言不发。
药奴依次走到鱼腥儿桌前,浅浅一福身,拿起酒杯斟满,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摸了上来,连手带杯一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