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浓重的黑暗里, 整个世界都仿佛消失, 只剩下他们两人。

唐咪被动地承受着程昊的亲吻。

过去,他们也无数次亲吻, 校园湖畔, 花前树下, 宿舍楼前, 可没有哪一次, 有这样的惊涛骇浪。

何昊正通常温柔而克制些, 亲她时总带着小心翼翼, 好似她是一尊精美的琉璃。

可程昊,却更像一个残忍的掠夺者,他如鹰隼般快稳准地咬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齿,裹挟着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身后是滚烫的大掌, 裸-露的后背完全在他手掌之下, 唐咪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下。

她往后退了退, 谁料却被搂得越发紧,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块, 严丝合缝。

唇齿交缠间,呼吸越发急促, 轻薄的衣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暧昧而热切, 唐咪感觉到有热铁一般的东西抵住了她。

“你……”

“别说话。”

程昊舌尖卷住她, 声音发哑,连眼角的泪痣都像染了一层yù_wàng。

他劲瘦有力的手臂把她往上提了提,迫她将头仰着,薄唇雨点似的落在她的脖子,一路往下,直至锁骨。

他的攻势,在锁骨处又变得柔缓了。

唐咪被他亲得发颤,恍恍惚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烘热的夏天,宿舍小而单薄的硬板床上,少年少女生涩地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知了在旁边一声又一声地叫唤,连汗液都是滚烫。

“阿正……”

她睁开眼睛,窗外的一点微光泄露进来,散碎地落在程昊刀刻一般的俊脸上,睫毛很长,敛住那双漂亮的玻璃球体。

程昊也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两人对视。

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烈开来。

程昊一把拽住她,唐咪提着裙摆,两人快速穿梭过热吻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出舞池,侍者奇怪地看着他们。

可他们已经顾及不到了。

程昊抽出房卡,两人进入电梯,又重新亲吻在了一起。

像是两条渴水的接吻鱼,热烈而无所顾忌。

电梯晶亮的天花板倒映着人影。

女人鬓发散乱,无力地被男人按在电梯的横杆上亲吻,葱白的十指紧紧地攥住男人的领子,颤颤巍巍地像风中摇曳的芦苇。

有人进来,又立刻退了出去。

电梯一路往上,直接去了顶楼。

1601,总统套房。

程昊直接刷卡进门,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关门声传出老远。

两人黏黏腻腻、边走边亲,踩过厚厚的波斯地毯,一脚滚入了雪白的大床。

两人迅速滚在了一起。

程昊只觉得早前喝下的酒,一路从胃里烧到了大脑,烧得他浑浑噩噩,成了昏聩的昏君,明知身下是株食人的罂粟,也顾不得了。

唐咪的一只鞋早不知道掉到哪去了,鞋还没脱,软软地耷拉在床沿,裙摆卷到大腿,露出弧度漂亮得惊人的双腿,一双桃花眼浸了水气,又柔又媚,像是只惹人怜爱的波斯猫。

“你……没穿内衣。”

程昊道出刚才就发现的事实。

唐咪眼角的星星在闪烁:

“带了胸贴,笨。”

那样的裙子,怎么能穿胸衣。

她娇娇悄悄的模样,似曾相识。

程昊好像听见了那个少女在耳边嘟囔:“阿正,你可真笨,这都找不准。”

火一下子燎原。

程昊强迫她翻身,细细的肩带下,美丽的蝴蝶谷,下凹的腰线,他早就知道,这女人有怎样一副得天独厚的身体。

“撕拉——”

细肩带不经扯。

“喂别撕……”

唐咪失去的一半理智,被这人民币的撕裂声招了回来。

她转过头,眼泪汪汪地阻止,还没说完,又被程昊捉住下巴,鲸吞似的吮咬起来。

“啪地”,床头灯按灭了。

月色如水,轻烟似的笼在床头,起伏的人影像在奏一曲永恒的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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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咪第二天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人。

床单不知什么时候换过,身上也套了一身簇新的真丝睡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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