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阿泽尔带着莫名其妙但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媹媹,趁深夜上了蜃景山。
别看王峰是个瘸子,可阿泽尔的腿脚也好不到哪去,更何况,追踪的一方里有个彪形大汉,那就是田壮了背着王峰走也不会被同道落下。总而言之吧,逃跑不像逃跑,追踪不像追踪,两方行进的都不快,就像是乌龟与乌龟在赛跑,这样的话就非常的耗时,南边的天际已露出了鱼白肚,阿泽尔老人带着外孙女还没有赶到采药小房,真的是上了年纪了眼看着石头房就在眼前,可总也走不到,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又传来了呼叫。
当然是王峰了喘着粗气撇开嗓门,阿泽尔老哥,你这是上哪去呀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媹媹听到了喊声向后回头一看,一伙人分成三梯队,田壮在前背着王峰,王通捶着腰跟在后边,还有个安妍在最后走走停停。
于是媹媹拽了下外公的衣角,向后指了指。
阿泽尔只当没听见,也不理会溜溜的举动,继续地往前走,反倒还拉了一把孙女,媹媹快走,我们就快到了。
王峰这个急呀一拍田壮肩膀,快把我撂下,你去上去拦住他们,快你大小伙子体力好去拦住他们。
这一下,终于让田壮赶上了阿泽尔,但也是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到了爷孙俩前边用身体挡住去路,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啊,阿泽尔大叔你跑什么呀我们又不会把你吃了,你等等啊我老板有话对你说。
阿泽尔已经是没脸见人,低着头转着磨不敢看田壮的脸,过了一会跟上来的王峰他也是同样对待,低头转磨也不说话,再接着是王通,最后是安妍,直到众人把他围成一圈,一个个累的不成型围坐在阿泽尔身边,你想转磨都转不成了四周都是目光。
王峰终于是缓过神一边用手做扇扇着凉风一边说,哎呀我说老哥你就甭转磨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为什么不信守承诺,害得我们旅途劳累大半夜还要追你上山,再把我个瘸子给累个好歹的,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阿泽尔还是不敢抬头,我是不守信用了,就当我耍无赖好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不能把媹媹交到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家,哪怕是他亲生父亲,我也做不到,我不能再让她受苦了。
王峰长出了口气,你这话就没道理了阿泽尔大哥,是我知道你是为了媹媹好,你这理由很充分并且我也相信是真诚的,但凡事要讲个道理,你的话有情而无理,并且是站在你一个人角度上的你个人感情,就不能为别人考虑一下吗,不管怎么说方正德是媹媹的亲生父亲,这丫头本该叫方楚楚的那些字可以证明,我们都是方正德的朋友,现在这丫头到了你家跟你过了十多年,有感情是肯定的但是这缘由,当初并不是大老方,哦就是方正德,不是他抛弃的亲闺女,也不是媹媹的离家出走,她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咱先不说你又没有违法有没有人口买卖,只要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你就该让人家一家团聚。
阿泽尔终于抬起了头,那你看媹媹她能接受吗,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媹媹是我的外孙女,我不能让你把她带走。
王通摆了摆手,不能这么说呀阿泽尔大哥,起初我以为,这村子只是荒僻,人们都还通情达理,至少你阿泽尔大哥和古热甫老哥都是明白人,不是跟你说了吗媹媹她不是被父亲抛弃也不是自己出走,是被人贩子拐卖到这里的,所以说亲生父亲找上门了,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但他们才是一家人方正德和楚楚,而不是你阿泽尔大哥,你说媹媹能不能接受,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正常吗她的记忆已经混乱,我们在这里争论着她充耳不闻,我想她的身世一直是困扰折磨她的最痛苦的话题,已经麻痹了她还有自己的选择吗,是被人贩子拐卖这道理还不简单吗,我们警力部门每年要消耗掉多大的人力物力为的就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