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去自惭形秽,就连身上光鲜的毛色都黯淡了。
不再骄傲,没有自尊,青云那是生平第一次被镇住,从此被镇压被俘虏,被征服。
不用找借口,不需要理由,这就是爱。
追求的过程是痛苦而又漫长的,青云也不知道胭脂心里到底怎么想,总之见面以来胭脂女王统共就说过三句话——
“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想认识你。”
“少来这套!”
这并不奇怪,有猛拍马屁大献殷勤的,就有冷若冰霜爱搭不理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奇怪的是心里再难受也是好生受用,可说甘之如饴。
并且乐此不疲!
来回自讨没趣,左右没事儿找抽,一个字,贱!
但青云乐意。
痛并快乐着,胡思乱想着,青云第一百二十八次来到了胭脂所在的马厩。
胭脂遥遥在望,青云心中忐忑。
腿,忽然就不疼了,青云迈着矫健的步伐昂首挺胸地走,走过一匹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就像一个威严的大将军在检阅他的部队。无论如何青云是自由的,这一点谁也比不上,所以青云在这里是一个异类。群马安静吃着草料,或休憩,或低嘶,但没有几匹在意青云,所以青云仍是那个眼高于顶的不速之客:“恶人!”
青云肚里骂道:“大恶人!”
说到大恶人,大恶人就冒出头来,眯缝着两只老眼不怀好意地瞄过来:“龙颅突目,平脊大腹,?重有肉,此三事俱备者,千里马也。”青云一直认为方道士很可恶,可是方道士和这大恶人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每次见到大恶人大恶人的嘴里总要唠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上唇急而方,口中红而有光,牙剑锋者,千里马也。”说他可恶,就是可恶,非但形容猥琐面目可憎,一大把年纪了也是个老不正经,总是拿眼偷瞄青云胯下:“耳角长一二,逆毛入腹带,胁肋,胁肋——”
此人,年过五旬,身形瘦削,寡脸鹰眼,朝廷六品太仆寺丞,掌车辂牧厩。
名曰:马千里。
外号儿:马王爷。
另有一号:骟一刀。
毫无疑问,他是这里的主人,掌管群马生死,以及爱恨情仇。但青云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像当年的小方子并不把血踪万里薛大侠放在眼里,马千里精通相马之术,可比伯乐。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此时摆在青云面前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目无双瞳,鼻无寿纹,何以,唔,奇哉!怪哉!”
青云,无疑正是一匹千里马,口耳鼻蹄形容根骨诸相无不俱足,奇怪的是,青云的眼睛是黑白分明的纯净,青云的鼻额之际没有任何杂色纹理。马千里是想不通,一直都是想不通,难道说,相马经所述有误?事实就是,伯乐不常有,千里马更难寻,在此之前马千里从来就没有见过千里马,尽管他已经相过无数匹马相了很多很多年:“来来来,小马驹儿,过来给马王爷看一看——”
“噗噜噜!”青云当下一脚踢过,半点儿也不他给面子,“喀哧哧”木栏崩飞稀里哗啦散落一地。马王爷有三只眼,第三只眼就是马千里的一双手,这一蹄子马千里是斜里蹿出险险避过,模样颇有几分狼狈:“啧啧,好硬的蹄子!哈哈,好大的脾气!”该!活该!要不是这里施展不开青云早就一脚踢死了他,出口恶气也好除这一害:“噗噗噗噗噜噜!”
青云笑了,嘲笑,也是耻笑。
他是要摸青云,他是讨好青云,但青云何许马也,那是什么人都能摸的么?
开玩笑了,自讨苦吃!
这是一匹野马,也是一匹烈马,难以调教难以驯服,更是高傲无极有个性,不容得人来染指。但在马千里眼中它只是一匹调皮的小马驹,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最了解马的从来都是爱马的人:“楞头楞脑,楞头儿青一个!”马千里早已摸透了青云的脾气,打个哈哈走开,伸手去摸胭脂:“狂妄自大,不知好歹,哈哈!怪不得人家姑娘不理你!”
胭脂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