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接受?
不接受?
是接受?
还是不接受?
究竟是接受还是?
不接受?
一整天,李小欢都纠结在这两个问题上面,并且对自己关于未来的人生之路想了很多。
李小欢,从来就是如此之执着的一个人,也不管人爱接受还是——
不接受。
……
神机真人是对的。
现在的诺勒,只是所谓的,第四颗星。
我们看过五颗星,也看过秘密花园,现下再来看一看第四颗星——
是球体,无数面。
像钻石,像水晶。
以往是有无数投影,如今是空。
以往是有无数世界,如今是空。
空无一物。
诺勒看着第四颗星。
无法感知到诺勒的存在。
诺勒无法感知到任何存在,只能看到第四颗星。
第四颗星,从前不是这样的。
第四颗星,从前就是这样的。
此时,诺勒也知道,诺勒是被困住了。
只是诺勒看不到,也摸不到,那一只透明的,玻璃瓶。
一个人,很孤独。
诺勒不在乎,诺勒曾经无数次地经历过这种孤独,而每一次都要比这漫长许多。
当然这一次,是有些不同。
诺勒也很奇怪,究竟会是谁,来将诺勒拯救?
是蜜死脱方,还是,魔鬼先生?
——是的,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保护诺勒的能力,是没有资格成为诺勒的丈夫的。
原来,第三个条件,是在这里。
……
……
东郊。
皇陵是在京城东郊,碣山怀抱,洛水环绕,正是一处天造地设的地陵吉壤。前方主陵角楼重重,朱门道道玉台林立,座座殿宇雄浑巍峨,松柏青青山水寂寂。那里就是隆景朝历代帝王所葬之处,皇上皇后龙子龙孙,活祭死人,活人死祭,金缕玉衣共同陪葬。纵有广厦千万间,到头只睡一席地,这话说得好,好生没道理,这话一个皇帝和一个乞丐一样可以说得出口,却是欺人还是自欺——
辅陵。
“这个是你爷爷,那个是你太爷,这个是你大伯,那个是你二伯——”方解没有说话,说话的是罗伯,那时方殷在听:“那是大奶奶,那是二奶奶,那是三婶娘,那是——”方殷没有去看,也是听不进去,眼中只有正前方那一道碑:亡妻小婉之灵位。
那时言语,犹在耳畔,这才过了多久?
罗伯再不会说话。
罗伯躺在一旁,不见头面,白布覆身,其上仍是那一碑——
夫谨立。子纪之。
只半人高,墨底红字。
方殷站在碑前,背着他的老父。
左前方,就是方殷的碑:儿男方殷,纪之之墓。父方怀忠,故考先立。
故考,就是先父,老子给儿子先行立碑,并且自称故考,这不吉利,大不吉利!
现下就,吉利了。
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方殷活着,就是一个错误,就像现在,一家三口团聚,方殷是一个多余的人。
是个人,就会死,其实这也没什么。
是啊,灵秀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不就是么。
想开了,又怎样?
想不开,又怎样?
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快乐?
有家人,才有家,若是一家人在阴曹地府里团聚,也胜过现下阴阳相隔——
一人,苟活。
是的,罗伯说得对,都会过去的。
当然还是,葬了再说。
……
现下,并排躺的着,就是两个人了。
爹爹,罗伯。
现下,那一个故事,或说那一个谎言,已然不攻自破。
若是仇家,世代血仇,同葬一处,不说爹爹,罗伯,你会愿意么?
真是好笑,好笑极了。
走开。
这时有人过来,拿着寿衣,拿着孝布,拿着香烛,拿着一面将棋——
方殷说:“走开。”
爹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