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沙岛地处热带,近一两年因以碧海,白沙,原始森林走红网络,进而成为新晋网红旅游打卡地点。

孟与欢走下船,逃难似的快速离开了逼仄的码头,空中混杂着的鱼腥味儿和柴油味儿充斥在鼻腔,熏得人头昏脑涨。尽量不与来来往往的渔民水手以及前来避暑的各色游客发生肢体接触,她只身背着包裹,直奔在网上定好的落脚之地:贝壳之家咖啡青年旅社。以她的性子,在20岁时必然会将这里作为首选,爱热闹、自以为是的放荡不羁,沉浸在对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畅想中,期待着一次你有故事我有酒的萍水相逢;只是现在,早已过了20岁,人已进入佛系状态,有时会莫名惧怕热闹的场合,甚至觉得文艺青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害怕少男少女弹着吉他唱一曲风花雪月的别离,颇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奈何网上给的住宿选择条件不多,正仿佛只有上北下南,却无顾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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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旅的前台是个漂亮姑娘,长发被绛红的丝巾束在脑后,眼睛似泉水般澄澈透亮,没有都市人用眼过度后的疲惫无神的通病,蜜色肌肤看起来十分健康。她正坐在门口逗着老板的柴犬,莹黄色的网球弹跳着跑出去老远,狗儿却比球跑得更快,顺利拦截,讨赏似的将球又放回前台姑娘的脚边,她浅笑,这次将球用力掷得更远,目光正追随者球的运动轨迹,一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却巧妙踩住了正在横冲直撞的网球,白球鞋的主人弯腰将球捡起,饶有兴趣地问,“这儿是青旅吗?”

前台姑娘愣了一会儿,赶忙起身点头,召回了围着客人打转的狗儿。

办理完入住手续后,前台姑娘发现孟与欢并不着急上楼,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按在印着可联系租车的纸牌上,抬起胳膊上有个小小的桔梗花文身,只听到声音慵懒传来:“你们这儿还可以联系租车?”

姑娘指了指沙发,微笑:“您先稍作休息一下,我帮您打电话问问。”。

整个人陷在懒人沙发里,孟与欢感觉自己像包子馅,她百无聊赖地听着前台“嘟嘟嘟”的拨起固定电话,突然想起:诶?固定电话已经少有人用了吧,不过也对,岛上还有信号覆盖不到的地方呢。

“好,嗯,我问一下。孟小姐,您是c1驾照吗?”前台打破了孟与欢的胡思乱想。

“对。”

“是这样的,他们现在自动挡的车都已经租车去了,您介意开手动挡吗?”

孟与欢眨了眨眼:“行,手动档我可以开。”

“那时间?”

“明天中午,最迟2点。”

“好的,明天中午午饭后租车店的人会来接您。”

“没问题。”

一人间的床很大,孟与欢将背包甩在地上,打量着房间。整体都是令人安神定气的浅蓝色基调,悬挂在窗口的奶黄色贝壳风铃偶尔被午后的熏风敲动,发出低沉的脆响,该死,这也能联想到某人低醇的声音。一踏上各沙岛,自己就像幼稚怀春少女,孟与欢啊孟与欢你是多么没出息,可转头又一想,自己可不是没出息么,这么千里迢迢来找他。随即她跃上床,翻来滚去,叹道:“先不管了那么多了,床真软啊……”。如果……,孟与欢晃了晃脑袋,将大胆的想法赶走,惆怅却悄然生了根。

窗外是生机勃勃的樟树,不似初到岛上时营养不良的模样,今已亭亭如盖。翠绿的林海仿佛将夏天囚禁。挺拔的树木沐浴在阳光下,片片林叶将地上的阳光割裂成碎片,有风吹过,地上的光斑开始斑驳起舞。

片刻之后,飞机、大巴、面包车、汽艇,海陆空交通工具轮番上阵带来的舟车劳顿之苦彻底打倒了孟与欢的清醒意识,她不久便沉沉睡去,以至门都忘记反锁。好在三楼只有2个单人间,且对面的“且听风吟”尚未无人居住,倒与二楼不时传来的嬉笑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青旅的门口,那只柴犬阿柴正懒散的伏在地上,贪婪的享受的空调的冷气,在伸长舌头便可舔到的印有骨头标记的碗里,是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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