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对上老爹吃人似的目光,到底心里怕了三分,扭过头去哼道:“总之,这个家我是分定了。”
“你这个不孝子!”张老头气急,伸手勾起刚才扔到炕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再次动手,被张二一把抱住了:“爹,您消消气,大哥也是被气急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给张,你先别发火,把事情好好跟咱爹说清楚,咱爹又不是那种愚昧无知的,把话说清楚了,他老人家自有定夺。”
听了老二的话,张大叹了口气,放软语气说:“爹,您也别怪我心狠非得在这个时候闹腾。只是老三这事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他都被书院给除名了,顶着这个污点,以后还有哪家书院敢要他?以后怕是考不了科举了!”
老张头神色大惊:“怎么会这样?”
边上李氏怒道:“上不了书院就不上,咱们三儿这般聪明,在家自学一样可以考科举。”
听到这话,老张头的神色一松,正要开口,却被张二抢先一步:“娘,您这话差了!”
他十分痛惜的看着张三,沉声道:“科举的事,我曾经听林家那边的大小舅子们说起过。就拿县试来说,要有五个童生或秀才作保才能参加,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的学子都要花银子去书院或者县学读书的缘故之一。除了可以学到许多知识,还能结识不少的同窗和师兄弟。等到考试的时候,大家就可以相互作保。而如今老三名声已毁,怕是无人肯给他作保了。这样即使他学问再深,也是考不成科举的。”
说着,又叹道:“爹娘没有去镇上,不知道老三跟镇上王家公子因为过从甚密,还有许多不好听的话传了出来。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镇上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迟早要传到咱们村子里来。您二位也别怪大哥要分家,实在是老三这回名声已经臭到底了,要是不分家的话怕是会影响到小辈。到时候别说老三科举无望,大毛二毛会跟着受牵连不说,怕是大妮和三月将来的婚事都会受影响。”
“放你娘的x!”李氏一口唾沫就吐到了张二脸上,接着不依不饶的道:“不就是逛个窑子吗?又不是杀人放火,怎么就扯到大妮她们身上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两个狗东西没安好心,定是嫉恨老三比你们聪明会读书才编排出这些瞎话来糊弄我们,真当我们傻啊!”
话音未落呢,就听门外一人回道:“依我看你就是太聪明了,才把好好的一个孩子养成这个德行!”
李氏正要怒怼回去,抬头一瞧,说话的人是自家的亲叔公,辈分高不说,还有个儿子在县里做主簿,族长又是他的亲侄子。李氏是万万不敢得罪的,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怒骂憋了回去不说,还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招呼道:“什么风把二叔公您给吹来了?快请屋里坐。”
一旁被忽视的张二慢吞吞的拿袖子擦掉脸上的唾沫渣子,想到梦里的那些经历,心里对亲娘不多的一点温情又被消薄了几分。
别看老张头平时在家里横的不得了,见了这位叔公,那真是比亲孙子还听话。忙起身把人迎到炕上主位坐了,又拿出自己平日不怎么舍得抽的烟丝给他点上。
张叔公是个有些见识的,一看那罐子,便笑道:“你这小子日子过的不错嘛,都抽上四喜坊的烟丝了,这一小罐就是二两银子呢!”
老张头讪笑着回道:“这是老二媳妇从娘家带回来孝敬我的,要不我哪舍得抽这个!”
张叔公点点头:“别说,你家老二以往总被人说木呆呆的,我瞧着却是傻人有傻福,娶的这个媳妇样样都好,自己有手艺,娘家又得势,在咱们村里那是数一数二的啦!”
“那也不能跟您老比,您家三叔娶的还是举人家的姑娘呢!”
张叔公得意的摆摆手:“那小子,也就一般般吧。”说完,对着一旁站着的张二嘱咐道:“你小子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可得好生对待人家,别跟着那些个不成器的学着打老婆什么的。”
张二憨憨的应道:“不敢呢,太叔公。”
张叔公知道这个重孙子生性老实,转头看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