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杜瑞正红光满面的喝着酒,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探着头在院子四周看了眼,然后才遮掩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竹筒来,递给苏青珃道:“原本我还不知道这东西要给谁,现在我估摸着,应该是要交给你的。”
苏青珃有些疑惑的接过这支墨青色的竹筒,竹筒的一端印着个不起眼的标记。苏青珃双目微睁,似乎想起什么。
这标记很有些眼熟,竟与那日锦绣楼送给她的檀木盒子盖底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给我的?”苏青珃有些不确定道。
她与锦绣楼实在没有太多焦急,而且杜瑞方才的反应也有些奇怪,倒像是之前并不知道这竹筒要交给谁。
杜瑞点了点头,此刻他收敛了方才癫狂的姿态,倒是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不知,是何人托杜老转交的。”苏青珃道。
这一次秦相柳将消息封锁得极严密,除了庸王府的人,再没走漏一丁点风声。整个西京,都不知道那个曾经搅动了一池春水的女子又回来了。隔得更远的南楚、北周等地,则是更加打探不到半点消息。
那么会是谁呢?知道她在这儿,更是用如此迂回的方式将消息传递进来。
“你不知道?”杜瑞的表情看上去比她还要惊奇。他那眼里的神色极明显,分明是说着:“你是接头人,怎么连消息从哪儿来都不知道。”
苏青珃没有当场打开竹筒,杜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一口咬定这东西就是交给她的。
“我知道这雪山魂被大哥给卖了,心中那是极气极怒。”杜瑞道:“那些个到酒窖来搬酒的人,通通都被我打了出去。”
苏青珃似是想到杜瑞当时恶狠狠守着门口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后来我那大哥来了。”杜瑞咬着牙,却不说兄弟两个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是个掉钱眼里的。我没办法,只能亲自护送这坛酒过来。走之前,他便交给我这个竹筒,说是让我送酒的时候顺手交给庸王府里的一个人。”
“他没说是男是女,也没说叫什么名字。”杜瑞道。
一个人?
不知道男女!没交代名字!
苏青珃有些哭笑不得,这位杜老还真不是个合格的信使。也不知道醉云楼的东家,怎么会交代他来办这件事。
“那杜老是如何确定,这个人是我的呢?”苏青珃道。
“他说,是一个让我看得顺眼,愿意将雪山魂交给她的人。”杜瑞道。
……
杜瑞和醉云楼的一行人,终于走了。
在苏青珃的示意下,唐管事恭恭敬敬的抱着那坛雪山魂,存入了冰窖。
许久未动针线的苏青珃,不知怎么突然心血来潮,重新翻出了以前绣了一半的锦帕。
慕容蓉蓉是个坐不住的,这针啊线啊的,她看着就觉得头晕眼花,只觉得无聊透顶。
梦婷倒是好学,可总是笨手笨脚的,一拿针就会扎上满手的洞。每次动了针线之后,手指上便是密密麻麻的针孔,好几天才能长好。一碰水就疼,平常端茶倒水的干活也大受影响。几次之后,便是看见针就有些发晕。见人刺绣,都躲得远远的。
“这,这两只青蛙绣得真好看!”慕容蓉蓉这属于典型的没话找话说,瞅着苏青珃手中那两团快要成型的青绿色动物,一脸“真挚”的赞道。
“我觉得像是水鸭子。”梦婷站得远些,瞧着那轮廓目光避开针头,怯生生道。
“不能吧!”慕容蓉蓉瞪了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又看了几眼道:“是青蛙,绝对是青蛙。”
“明明就没有四条腿。”
“咦,好像真的没有。不过,这么圆的,应该是荷叶吧。”
“站远一些,其实可以看见,顶端有个小脑袋的。”梦婷坚持那是水鸭子。
“什么小脑袋,那是莲子!”
“不是荷叶吗?”
“说错了,是莲叶。”慕容蓉蓉立刻改口道:“有莲叶,就有莲蓬,有莲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