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气,尤其的温润,相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加上盛开的百花,更是美轮美奂。
竹画出了门,直到夕阳斜照才回。
一见她回来,燕霏便把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问道,“如何?可是顺利?”
“嗯,很顺利。”竹画把取下了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小瓷瓶出来,先把蓝色塞子的递了过去,“大夫说了,这药无色无味一指甲盖那么一点点便能让一头牛睡上一整天,大夫说了,只要混在茶水和吃食里,一入口便能起作用。”说着又把红色的递了过去,脸色微红,很是羞涩的样子。
“大夫怎么说?”燕霏伸手接了。
“大夫说……”竹画一张脸都红通通的,羞赫地垂下了眸子,“大夫说了,只要到时候沾一点点在身上,男人闻了便会起作用。”
实在是太羞人了!
竹画是黄花大闺女,想着那大夫说的话,脑袋都快要垂到了胸口,那大夫说,“我这配出来的药啊,哪怕是那宫里净过身的公公闻了,那也会立马变成饿中色鬼,要是那八十岁的老汉闻了,那便会立马雄风重振。”说的时候,那眼睛还滴溜溜地往她身上飘,她恶心得想吐。
“嗯,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吧。”燕霏笑着接了,挥手。
竹画便松了一口气,忙退了出去。
燕霏把两个小瓶子放在了桌上,目光从这个看到那个,然后再是看了过来,面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灿烂。
终是等到了这一日了,燕容华,你给我等着!周珩,她要定了!
这些日子,她便是乖觉地听从了母亲的意思在院子里绣花弹琴画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就只是去正院那边给母亲请个安。
还能笑着关心一句两句婚礼筹备的事,至于周珩她再没有提起过,便是说谈及婚礼琐事的时候,她也是一脸的高兴,完全一副好妹妹的样子。
见她如此,母亲也以为她是已经放下了,所以也放了心,一心一意用了十二分的心力为燕容华和周珩筹备婚礼。
然,她怎么会甘心?
她头一次对一个人动心。
她燕霏可不会如久哥哥那样,能高高兴兴地看着喜欢的人出嫁,还能高高兴兴地亲自为她跑腿忙乎着婚礼。
她,可不会就那么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娶了旁人,而自己就这么看着,半点事情都不去做。
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她不希望自己将来后悔。
好不容易遇上令自己心动的人,怎么能轻易放弃?
父亲宠着燕容华,母亲也不支持自己,久哥哥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所以,她只有自己去争取,自己去争那未来的幸福。
而,这最好的机会便是大婚的时候。
所以,她温顺地听从了母亲的话。
并是丫头去买了这两份药回来。
也买通了喜娘等人。
到时候,把燕容华给迷晕了,然后自己披上了嫁衣盖上了红盖头,替她拜堂成亲。
她和燕容华高矮差不多,而且还盖着盖头,到时候掀开了盖头,又能如何?
她是见过几个手帕交出嫁的,脸白得鬼似的,嘴唇也是红艳艳的跟涂了鲜血似的,又是晚上灯下自己再低垂着脑袋,周珩定很难看出来的,而且到时候,几个喜娘便会适当地送了他出去敬酒。
外面的宾客,她也是已经有安排的,周珩定会被灌得醉醺醺的,到时候他还能分得清是谁与他洞房的?
所以,只要过了洞房花烛,那所有的事情就会如自己所愿了。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难道周珩还能不要自己不成?
到时,便是父亲生气,也只能如此了。
燕容华是父亲的女儿,自己也是父亲的女儿。
难道父亲还能让自己白白被周珩睡了不成?
而且,自己也不能给周珩当侧妃吧?同样,父亲也不会让燕容华给周珩当侧妃的。
于此,她便能如愿以偿地嫁给周珩。
燕霏顿时觉得这些天憋在心口的那口郁气也一扫而空了。
……
虽这婚礼不用她担心,但容华也忙着